☆、简单快乐
王斧扯嘴笑, 抱起女人,托着屁股, “嗯——这么简单?”语调痞痞的,望向女人的目光是柔情。
绿羞涩地笑,迎着男人抱起自己的动作,又亲了一口。
孩子都有了的两个人, 便像孩子一样,你一口我一口回亲着, 似乎是比赛,又似乎是太多的爱诉说不完。
平平拉着安安在楼梯拐角处等着沉浸于二人世界的人苏醒。
小孩子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纯净无瑕,要是让绿撞见, 怕又是羞愧难堪。
一家人墨迹到午饭点才走的,买了一些糕点, 便直接在车上潦草解决了午饭。
车子一路驶过, 地上铺满燃烧后的爆竹红纸, 红艳艳地热情洋溢,为新年添上亮丽的颜色。
有时经过正放爆竹的路段, 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却让人兴奋不已, 旁人都看着、拍着手。
一路上还买了些肉、菜,以备钱家没准备足饭菜,水果礼盒什么的也是不可或缺。
安安叽叽喳喳,“我要告诉外公外婆, 我要学跳水了。”
“还要告诉外公外婆我交了一个朋友,他爸爸管坏人的。”
“我还长高了。”
…………
有人过年开开心心,自然有人生气。
比如,陈景明的母亲谢静筠。
小儿子陈景明三十三岁,一个大男人糙着过日子,没一个女人陪着。
可能是工作忙没机会认识,是故谢静筠逮着机会就将漂亮、谈吐不俗的女孩往儿子面前送,就盼着小儿子开眼,看上一个女人,以后自己和他爸走了,也不会缺一个嘘寒问暖的人。
难为知性典雅如谢静筠最终还是不免俗,为着孩子操心人世俗事。
前几年陈景明突然说要回国发展,这很好呀,机会更多了,谢静筠大乐。
谁知人却跑去一个小县城,一呆就是五年。
这没什么,在谢静筠看来,只要踏实干事,勤勤恳恳在哪里都是一样。
但是——
“你亲眼看见的?”谢静筠的披肩都歪了,端庄妆容被面上的不可置信打破。
管家陈平无奈,“是。”
老爷不让消息被夫人知道,但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儿子被人叫媳妇?”谢静筠愣,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傲起来恨不得让他爸管他叫爸,居然会心甘情愿地被人叫媳妇。
谢静筠的重点已经完全不在自己儿子与男人好上的事。
良久,“难怪难怪——”
为什么女孩子看不上眼。
大雅大俗,谢静筠只希望身边人幸福快乐,至于百年后人那却与她无关,她又何必操心呢。
谢静筠从来要的是小儿子身边有一个人陪,不在乎什么传宗接代,血脉相传。
是男是女又如何呢?
谢静筠推眼镜,举止文雅又含着一丝对自身的谴责。
果然是自己过时了。
“陈平你安排一下,这孩子有了男朋友也不往家里带,我去看他们吧。”嗔怪,自己得好好补偿儿子。
谢静筠的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喜乐。
管家垂着手看着夫人歪了重点,心里叹气。
夫人这不谙世事的性子怪得了谁呢,怕只有老爷。
最容易窥出老爷对夫人的喜爱,便是小少爷都三十三了,夫人却还不会下厨。
少爷的男朋友可是四九城的井晋泽,井老将军的幺子,这样的人家能在一起吗?
还是两个男人。
陈平只道,“好。”
转身,欲将夫人的安排禀告老爷。
身后,“你要去找陈立新的话,顺便告诉他明天大年初一就自己一个人过吧。”
女人即便是六十岁了,也还是会向男人撒性子。瞒了自己这么久,好脾气如谢静筠生气了。
摊开白纸,继续练大字。
陈平轻轻合上门,面上哭笑不得。
…………
去钱家山路是免不了,尽管王斧把车子开得快,到了山脚黄昏已近。
借着太阳的余光,一家四口赶路。
王斧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不时帮衬这个帮衬那个。肩上的重担似乎不存在。
这一次村落不同上次,家家户户闭门躲家里取暖。
大家伙穿上最驱寒的冬衣,团着身子聚在外面聊天,小孩子们则撒欢奔跑,似乎空气也不那么寒冷了。
也有招待回家的女儿和女婿的人,在家里忙活得热火朝天。
嬉笑声遍布这个贫穷却又赋予人情的村落。
绿一众四人出现时很是引人瞩目,钱富正在外面,认出来人,大笑高呼,“钱北家女儿女婿回来啦——”
众人纷纷不信,一个人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好看极了的女人居然是钱绿,是有点痴愚,只会干活,黑黑瘦瘦的钱绿。
还有那两个孩子,诶哟,那是天上下来的童子吧。
绿他们只是笑着穿过众人向家里走去,钱北夫妇收到消息时,一家四口也走到了门口。
“诶哟,来就来,拿这么多东西。”钱母一张脸笑得不见眼,嘴巴几乎裂开到耳根。
昨天她还和老头子商量,囡囡会不会带着孩子们回来,今天就来了。
“娘。”绿叫人,微笑。
“外婆。”
“外婆。”
“丈母娘。”
“诶诶。”钱母将四人迎屋子里,道,“天都快黑了,明天来也不迟,晚上没磕着碰着吧。”
钱父此时端出四碗热水,“喝点水。”
一家子倒是带着水上路的,只不过为了减少上厕所,都没喝,是故有着热乎乎的水都接过来。
钱母收拾王斧带来的东西,朝着钱父说,“你分两次端不好么,四个碗也不怕摔。”
钱父笑,“没事,我成。”
村落里没有通电,晚上是点着蜡烛的。
平平安安一直是在县里长大的,少有体会。
烛光下每个人的模样都模糊了,只可看见轮廓,每个人的脸都是红红的,欢快的。
绿和钱母在厨房忙碌。
其余人则在客厅围着火炉。
火炉里面还埋着土豆与红薯,这是钱父看着孩子们心里高兴,埋下的。
钱父正在讲故事,大家都在认真地听。
安安不时插话,询问外公不解之处。钱父有耐心地解答。
王斧不是小孩,虽一时听开头感兴趣,可多半能猜着末尾,也就兴致缺缺。
平平则是享受这平凡的、简单的快乐,仰着小脸专注的模样让钱父精神抖擞,似乎能讲个三天三夜。
厨房里。
“娘,我给你带了两件小衣。”绿没有直接说是乳罩。这乳罩是她买的,并非自己改良自制的。
绿想等有时间做几件好的给钱母。
手中青翠欲滴的菜叶子有虫口,绿将虫口部周边一小圈菜叶撕下。
钱母不让绿切辣椒、蒜等,绿只能在一旁择菜。
钱母开怀笑,“天天在地里,哪里要什么新衣——”
说是这么说,表情动作出卖了她,辣椒被切得虎虎生威。
绿偷偷觑了一眼钱母胸前状况,咬唇。
即便是冬衣,也不能掩饰钱母作为女性的资本已经缩水,并且质量降低。
女为悦己者容。
绿知道这个道理。她还知道只有打扮得体工整,人家才会愿意与你交谈。
在府里时,即便是再破落的侍女,也会在头上插一只簪子,耳上坠一条链子。衣服妥帖,要透着淡淡的香。
这是一种态度。耳濡目染之下,尤其是待在绣房这种地方,绿自得染上几分风气。
绿想了想,“你没有的,需要的小衣服。”
“哟,还有这种。”钱母拿过生姜切片,说,“肯定是城里的新鲜玩意。”
见着钱母粗糙的手,又道,“娘,你一周没事可以用盐搓手,然后洗,这样可以磨茧子,还能变白。”
正埋头切着生姜的钱母突然抬头,“你不会到城里尽想着花钱打扮,偷闲了吧。”
别看钱母这么说,其实内心高兴着呢,这说明什么,说明女婿对女儿好呀。
忍不住哼哼了,能不好吗?自己女儿漂亮能干,外孙外孙女也是好的。
绿辩解,“没有,没有。”
绿小女儿般噘嘴,在钱母面前她不自觉地变成了小孩。
“我干了可多事了。”绿说完便停顿了手,呆呆微微张口。
——她真的干了很多事吗?
自从请了万姐,绿就没煮过饭,顶多端个碗。
贴身衣物大家都是各洗各的,外罩则是万姐拿去洗衣间,一同用洗衣机,或者个别的用手洗。
屋子的打扫绿干的更少了。
绿回想着——
家里每天最后醒的人是她,醒来看会书就吃午饭,吃完午饭睡会便起来研制绣活,晚上陪着孩子玩,一家人嬉戏。
每天的日子称心如意,平静美好到绿意识不到自己的生活堪称奢侈。
“哼,你干了什么?”钱母笑问。
女儿这肤色、这精神面貌,哪里是干活的人,怕是家务活也没干。
更何况上次王斧就说了,赚了大钱,要带女人孩子去市里,去市里了,那日子能差吗——
绿低头默默择菜。
小脸红彤彤的。既是因自己说大话的羞愧,又是因相公为家人撑起这番天魄力的爱慕。
钱母笑笑,不打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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