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富豪那家人除了在大年夜那晚后，一直特别低调，两天下来，也没有什么新的事出现，来福听着翻来覆去的几个信息，再也没了八卦的兴趣。

    闲在家里的来福开始琢磨新的菜色，结果想了老半天，硬是想不出一样东西，来福不禁有些挫败。

    下午吃完饭后，大娘吃力地把一麻袋东西往厨房外拉，来金看见后连忙接手，由于天冷，麻袋有些发脆，来金一用力，麻袋撕了个大口，里面的土豆全从洞口掉出，滚了一地。

    大娘只能叫来了来福，三人一起埋头捡着，这些土豆又小又圆，好不容易堆成大堆后，被轻轻一碰，又能四处散开，大娘年纪比较大，腰骨也不好，来福不敢让大娘长时间弯腰，费了很大劲儿才把大娘劝去喂鸡。

    看着满眼发芽的土豆，来福没有了主意，家里人都不怎么喜欢吃土豆，如果把这些继续种下去，明年还是吃不了，来福又想了想前世的土豆能做什么，这一想，倒真想出了不少东西。

    于是来福叫住来金，两人一起在一堆土豆扒拉着没长芽的，等他们把全部土豆捡好，分成两堆后，直觉得腰跟断了一般，没发芽的土豆才十来个，来金按照来福的嘱咐把十来个没发芽的土豆拿去院子里洗，来福则去厨房准备调料。

    来福把土豆切成细薄的片，等油热后，把土豆片沿着锅边几片几片地往下放，炸成金黄色后再捞起来，撒上细盐和一点点辣椒粉，来金一直站在旁边看着来福，对于来福总是突发而来的奇思妙想他已经习以为常，顺便在旁边打打下手。

    刚做完第一份，来福就忍不住要来金试吃，土豆片炸得脆而不焦，味道又够重，来金吃得连连咋舌，来福自己也吃了几片，对自己手艺也相当满意，见来福笑得得意，粉色的嘴唇微微咧开，来金觉得自己哥哥还真是每时每刻都在诱丨惑自己。

    这时，大娘进了厨房，问道：“你们在厨房干啥子？”

    来福“大娘，我们整出了新菜色，你尝尝。”

    大娘拿着薄薄的一片觉得新奇，一吃，味道又极好，结果五个土豆一下子全都进了三人的肚子，几天时间里，来福又用剩下的土豆做了土豆泥和薯条，这两样来金不太爱吃，大娘倒是喜欢这种软软糯糯的感觉。自家吃的话，来福由于担心油用多次会产生致癌物质，所以油是不用第二遍的，几天的实验下来，罐子里积了不少二次油，想想也是出摊的时候了，几天后要继续摆摊的话，来福决定把土豆系列迟些推出。

    话又说回来，来福摆摊的油一般是一个月换一次，对此来福并没什么罪恶感，毕竟比起前世的地沟油，还要用个一年半载，他已经算是比较善良的商人了，何况也没见前世有谁吃油炸小吃吃出问题的。

    第三天，来福把罐子里的油倒在板车上的锅里，和来金赶着骡子往市场去了，村子里不少人都和他们打招呼，有心人还特意打问他们做什么买卖，来福只得一一如实回答。到了市场，虽然刚过完年没多久，但大部分人都有出来摆摊，镇上的人家也在过年期间吃光了储备粮，现在都出来采购，街上反倒比平时还热闹。

    来福他们这边的生意依然不错，两人有条不紊地忙着，“你们可算出来摆摊了，我前两天就来市场瞧了，我家娃娃硬要吃你们这的猪肉串，可把我闹得哦！”，“我家闹的是老爷子，天天嘀咕着要吃。”，“是啊是啊，我在家也有自个儿做，总做不出那味儿。”……

    听着别人的夸奖，来福心里乐开了花，就给几个买的多的客人加了几串蔬菜，把她们乐得直夸来福会做生意，几下子，一车的肉串，菜串就卖了大半，两人想着这是今年的第一次出摊，一串上面的量放得特别足，因此摊前的客人一直络绎不绝。

    这时，摊前挤进来几个人，来福一看，是村子里的几位大伯，忙笑着问好，其中一个说：“来福，你们这儿生意可真好，俺们今个儿来镇上办事，来时你摊前人就这么多，现在还是这么多，这钱赚得可不少吧。”

    “哪能啊！我们赚得都是本分钱，利其实也不大。”

    “这话说得，你大伯早看出来了，你这小崽子长得水灵，赚钱还有门道。”

    “大伯真爱说笑，我哪懂啥子门道。”边说，边忙手上的活，把东西给了还剩下的几个客人后，摊前就剩下这几个大伯，有些人见来福摊前的人迟迟不走，也没了买的心思，来福心中气结，面上却不能表现。

    “听别人说你们这东西的味道不错，给大伯们来几串好不？”

    “您真是见外了，爱吃什么随便挑啊。”见来金一脸要发飙的样子，来福连忙拉住来金的手，示意他冷静。

    结果，几个大伯几乎把车上剩下的东西全都放进了竹篮，带头的还满脸不甘地说：“你们卖的可真快，只剩下这么点儿了。”

    来福心里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儿，脸色也开始有点不好，把东西用油炸好递给他们后，他们转身就要走，来福连忙叫住他们：“大伯，你们还没付钱呢。”

    “哦，俺几个都忘了这茬子事了。”说完，几个人便假装掏钱。

    “我知道大伯们是忘了，您怎么会坑我们两个小辈的钱的。”来福趁热打铁地说，“这些东西总的要四十八文，我也不敢向大伯要那零头，四十文就够了。”

    来福见他们脸色发青，一想就明白他们是没带这么多钱，便假装不知道，和来金一起整理车子，他们又凑了好一会儿，只凑出三十二文，来福见好就收，只要了三十文，他们心里有气又不能发作，只得气闷地走开。

    来福和来金看他们满脸大便色，内心暗爽，等他们走远，两人才笑出声，“哥哥，我以为你要一直忍他们呢。”来金笑着说道。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由着他们来还以为我们是软柿子呢。”来福回道。

    也多亏了这几个人，东西一下子全卖出去，来福来金今天正好可以早点回去。

    到了家里，大娘见他们这次回得格外早便问了几句，来福和来金不约而同地没和大娘提这件小插曲，只说今天生意好，大娘也没怀疑。

    第二天出摊时，又碰上了村子里的人，那人叫李有才，样子长得贼眉鼠眼，一口的黄牙，是出了名的无赖。昨天的几个大伯至少是要面子的，这人却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最后，来福只得拿出五十文打发他。

    接下来的日子也总会被村子里一些人多多少少坑一点，来福觉得有些憋屈，又不好跟大娘讲让大娘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