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给人干活儿还要看人家爹娘疼儿子, 人干事?
大老爷对侄子有了点嫉妒,索性就直接拿这小子泄愤,干活干活给老子干活!
贾珍被他颐气指使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那对疼孩子的夫妻两个也一人面上冷然, 另外一个则是面上含笑,显然对贾赦折腾他们儿子乐见其成。
贾珍这两个月也是每日在炼气的, 虽然功效甚微,不过谁让那《太玄真经》是直指本源的基础功法?最少手上控制力就远超于普通人, 干点苦力活儿那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贾赦也是自己头一次做传送阵, 真要成阵, 首先就要有阵图,其次要有阵眼,最后当然是要有阵基, 若是能将三者融合一体,就能变成一个方便携带的阵盘。
传送阵算是基础阵法,除非要传送的地域特殊,才需要玩一些特殊花样。不过为了以防有人破坏, 造成大家都能想象到的悲剧,传送阵又要辅以其他阵法。
这就比大老爷最近画的符要麻烦多了。
不过还在方陈给他的玉简太多了,这传送阵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基础阵法, 再加上这边能修炼的人本来就少,能对传送阵造成损坏的人也就不妥,只要能防御一定程度上的冲击和破坏,在贾赦看来就足够了。
他让人准备好笔墨, 接着就将脑海之中最简单的一个传送阵画了出来,这阵法自带一个防御阵法,乃是方陈大腿那边许多城镇居民用来传送之用,既是饱经考验,想来也是适合他们这边的。
贾赦画阵图的时候贾珍就在一边看着,觉得新鲜有趣,对比起来司徒睿就稳重了许多,不过那双眼睛中还是能看的出对这玩意儿地好奇。
贾赦一口气画了两个阵图,画好了之后就在周围看了看,最后在前面花园附近找了个并不占道儿的地方。
他这次做的这个传送阵是个缩小版的,一次能让十个人,或者和十个人差不多重的人通过,如果超出了重量阵法就不会启动。这阵眼也好说,在这仙气缺乏的地方,一块极品灵石估计够用许久了,不过具体还没用过也不好说,赦老爷琢磨着这事儿只能以实践为准。
为了以防人在阵内传送着呢这边突然没了能量,贾赦还做了一点预防措施。
等研究的差不多了,就该苦力上场了。
直接把图纸给了贾珍道:“喏,你亲自画吧。”
“怎么画?”贾珍有些懵,难道是趴在地上屁股朝天?这姿势也太难看了吧。
贾赦颇觉好笑道:“你觉得是怎么画啊?直接抄下来啊,睿儿你也一起吧。”
贾珍:“……”
所以敢情是抄在纸上咯?
司徒睿比他干脆,点头接过来那张图就看了起来,他要先将这图记在脑子里,指不定有用得到的时候。
“赦叔,您让我们抄这些干嘛啊?”贾珍好奇道。
“这差事不是给你们俩了么?我包教包会之后难道还要亲自去干?你们今儿个下午什么也不用做了,先画这玩意儿吧,让我那等画完了之后都拿给我看看。”
虽然琢磨着这俩小的画出来的未必能用,不过赦老爷如今也不过是想给他们找点事儿做做。
司徒睿和贾珍倒是都异口同声地应了下来,接着这哥俩头碰头地看那图纸去了,贾赦转眼到了贾敬跟前,陪笑道:“您要不试试?”
贾敬微微挑眉。
“当然不是让您画那个,我是说咱布个阵?”
这一说许夫人都凑了过来,一脸地新鲜。
司徒睿和贾珍两个也不是没听到这边的动静,两人互觑了一眼,倒是认命地继续收研究起了他赦叔的鬼画符,至于看热闹瞧新鲜……反正既打算着让他们俩干苦力,总不能不让他们学会吧?
贾赦倒是很快就在他看中的地方将阵图放好,而后手上掐了几个法诀,那阵图就像是融入到了草地之中,只见原本的一块青色草地就变成了能让五六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并肩站着的一个圆,那圆圈周围还有一圈儿图案,正是贾赦先前所画。
那阵图原本没多大啊,莫说许氏不明白,那边凑在那儿自己看热闹的哥俩也不明白。
不过不懂能问,回头问就是。
“原本是需要准备一些石料啊,当然最好是玉石的,不过咱这不是试试么,也为了省事儿,就凑合了一些,回头若是试验成功后就再让下人去准备,到时候再搞一个就行了。”贾赦也觉得那一圈跟焦土一样的玩意儿忒是难看,总算是明白为何人家最差也是用石板布阵了。
太难看啊!
许氏这个嫂子掩唇而笑,贾敬倒是挑了挑眉:“这阵你要修到哪里?”
“那小子的家。”贾赦一点司徒睿:“他们两个一人要一个,我琢磨着这传送阵要有来有往才好,不过第一次传送最好找个猫猫狗狗或者马牛来试试,毕竟我手生。”
“这事好办,不过咱还是先吃饭。”许氏说着就催促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是身体要紧。”
贾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真觉得有点饿了,笑着谢了许氏,和众人一起用膳。
许氏的宝贝孙子和孙女现在还没出生,对贾琏那是千般喜爱,将小人儿抱在自己身边,也不嫌这小家伙如今沉颠颠地就要抱在怀里,结果被贾敬一下将小家伙给抱了过去。
贾赦看着这两夫妻的一举一动,心里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你们确定这不是你们的小儿子吗?
还有贾琏这小子,简直是见谁都不认生,让他这个当老子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难道他还能怼自己的堂哥?
贾珍倒是看着自己的老子娘看着贾琏亲亲热热的模样没忍住摸了摸鼻子,想着自己媳妇儿也算是有了,心里才算是松口气,同时也琢磨着等这个生了,让媳妇儿好好养养,指不定还能三年抱俩……
看他们还能羡慕人家孩子!
用完膳之后贾赦又带着司徒睿和贾珍去了义忠郡王府,要说自家小主子从天而降还真是让这府里的总管太监和长吏都吓了一跳,这急匆匆地被这位天师给带回来难道是少带了什么东西?还是说……
司徒睿见状便道:“这次回来有事情在身,还不见过天师?”
二人带头,连忙见过贾赦。
贾赦直接喊来总管稍微问了问就选了一处前院稍偏的地方,有了前次的经验,还让人赶紧去准备一块尺寸合适地石头,那司徒睿还补充了下大约的尺寸和要求。
自然有人连忙去找人准备,因为这要求也忒是冷僻,派去的人手还不在少数。
贾赦也不着急,只督促他们两个开始练习了画那符咒,不过未免两人灵气不够,一人身上贴了一张聚灵符,若非是贴身贴的,还真可笑。
贾赦让两个炼气都不甚精通的人画这传送阵的图纸也是因为这图纸要求真真不高,不然也不会成为那SSR位面那么多国度大部分的小城小镇都会有的东西。
他稍微看了一会儿就发现司徒睿虽然修为比贾珍差了不少,可因为两个人都是法力微末,这点差距饶是有些大也可忽略不计。司徒睿胜在认真仔细,在落笔之前就已做到胸有成竹,虽也有小小差错,也只是因为初次落笔之故。而若是错了,他也自己能发现,在纸上标记出来,继续画下去,待他画到后半段,几乎已没了错处。
至于那贾珍——
看他那身边的纸团就能知晓。
贾赦倒也不奇怪,待到贾珍身边一瞧就看他越画越是心浮气躁,不禁往他脑袋上敲了一记,道:“你这是画东西呢还是玩呢?没先把图看清楚?”
贾珍叫苦不迭道:“赦叔,这东西侄儿是越看越觉得头晕眼花,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啊……”
“得了,你若是不想画也行。”贾赦也不勉强,只抓了他来教布阵的一些窍门。
贾珍喜不自胜,顿觉脱离了苦海,只差抱着贾赦大喊三声赦叔万岁。
司徒睿和贾珍面对面坐着,虽听到了这些动静也没抬头,而是静心敛气地继续画下去,心中颇有一种得意之感。
待他画完了一整张,又重新再画了一张,贾赦就在他身后道:“这张不错,越画越好,果然还是睿儿你细心能做大事,就让那蠢蛋给你打下手吧。”
那蠢蛋没半点自己比司徒睿还要年长的自觉,反而对司徒睿揖手一礼,笑嘻嘻道:“就麻烦睿弟了。”
贾赦听这称呼顿觉好笑,这厮端的是脸皮越来越厚了。
可司徒睿听这称呼却是放下手中笔墨微笑着站起来还了一礼道:“珍大哥哪里话,倒是我要谢过珍大哥。”
看这称兄道弟地哥俩,贾赦大摇其头。
待到了晚上,这义忠郡王府的传送阵还是收拾妥当了,贾赦自己也没冒险,也没舍得什么牲畜猫狗的性命,用了几只纸鹤传送,自己飞了一个来回,刚到宁国府传送阵那儿就见贾敬夫妇和贾珍的媳妇都在站着,见他后许氏就笑道:“可是为那东西来的?”
伸手一点,便是指向了那纸鹤。
义忠郡王府的传送阵是用的司徒睿所画的图,见能一次成功,赦老爷心中甚慰,这是能干活儿了啊。
贾敬笑道:“倒是没想到真能如此神奇,若是以后真能通了全国各处,便能一日看尽天下,畅快!”
他说到这里看向贾赦的眼神亦是不同,虽然总觉得这货还是做事之前不过脑子,可这传送阵一出,乃是利于民生之大计。不说别的,若是哪里有灾患,有疫情传播,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救治,不知能活人多少!
贾赦鲜少被堂哥夸,如今得这待遇也不禁觉得面上微红,“若是得了闲暇,定要陪大哥看遍天下。”
“哪里用你陪?”贾敬斜睨他一眼,最近已是忙得不可开交,被那些病患套牢,可他也知贾赦那济世堂一天就能看好最少百余人,不说他自己用的那治疗仪,只说那几个大夫也是有不少治愈案例。
他心中以贾赦为傲,又不想说出,唯恐这平时不夸已经尾巴翘上天的货得意,只眼中面上还是带出些许,让许氏和儿媳两人都觉好笑。
既知传送阵成功,贾赦也没多留,又去了义忠郡王府将司徒睿和贾珍两个一个带到宁府,一个跟自己回家。
等自己回了书房就看到司徒曌,他逮到了司徒曌就显摆了一通,最后洋洋得意道:“要是早想了这法子,你还求到帝君面前去作甚,一个传送阵就能解决问题啊。”
“那要几日?”
听他这样一说,贾赦就愣住了,若是他自己不去一趟金陵的话,就凭着司徒睿和贾珍两个半桶水,待他放心真的让这哥俩去修传送阵,还真得十天半个月的。
传送阵得以成功,贾赦还没宣扬呢,隔日上午老九已经带着老十到了济世堂,一见贾赦就打听起了这事儿。
“谁告诉王爷的?”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数儿,但还是要从这两位口中问出那小子不是?
老十虽已看出贾赦这笑容有那么点不对,还是爽快地将贾珍给卖了个干净道:“这不是我知道珍弟已经回来了么,今儿个一早就到他府上找他,毕竟久不见甚是想念,这才看到了。”
珍弟?敢情这俩还变成了隔辈交。
贾赦对此倒是没有发表意见,反正贾珍那人精和老九一起混估计是半斤八两,和老十混那是绰绰有余太多绝不会吃亏。
他又看向了老九。
老九笑容灿烂道:“这不是我被这货给一起拉了过去吗,本说是中午一起畅饮几杯地,结果就看到了,只你侄子只说要来问你,我们哥俩就赶过来了,正好中午也要一并请了天师你一起,咱们好好吃一顿。”
至于畅饮几杯,对于这位三杯倒的天师还是算了吧。
司徒睿今儿个早晨倒是和贾赦告了假,说上午就在家里自己接着画那阵图故而没来,贾赦倒是没想到贾珍那小子没来跑腿还给自己把这哥俩给弄了过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哥俩一个陪笑,一个憨直的把贾珍给卖了个干净,让贾赦不得不摇头道:“行了,你们这是什么打算?”
“我就琢磨着这传送阵挺好的,要不先给我们哥俩还有我五哥还有八哥都装个?要是其他兄弟有兴趣的话,也是银子嘛。”
贾赦:“……”
敢情这还是有财路的?
司徒禟见状继续说服道:“要个这东西也不过是出入方便嘛,虽然眼下里还不见得,但我琢磨着这玩意儿能用好长时间呢,等普及了之后不管去哪里都方便。”
九爷他的生意大着呢,有了这玩意儿还怕下面人阳奉阴违?说要突然查账就查账!
老十倒是觉得有了这东西以后也能带王妃和自家孩子一起出去走走看看,虽无诏不得出京,等这东西普及了之后不是也能请一天假?
不过这些事儿还是要让他四哥自己去头疼。
贾赦沉吟了下摇了摇头道:“这事儿你要找四爷问,我可做不得主。”
赚点小钱钱是没啥不好的,这些都是不差这点银子的,四爷都穷到要跟他赊欠的份上了,估计对这些银子也是能看的进去的,不过这传送阵的口子一开,要是有藩王违法犯禁要干点啥不好的事儿,然后逃之夭夭,这可就不妥了。
当然也不是没办法防止这种情况就是了。
老九也不是不知道这事儿有些敏感,可谁让他有需求呢?以他看来他四哥就算是不让他们在自家每人修一个,在宗人府或者什么地修一个也肯定是会允的,这笔银子估摸着还是让他们自己出。
今儿个早朝上,他那位好四哥可是就银子的问题发了难,如今不知多少人为了还欠银焦头烂额呢。
什么?
不还?
也不看看当今皇帝什么脾性!
不过贾赦都说到了这份上哥俩只说中午请贾赦务必赏脸,得到贾赦痛快地答复这才离开。
待出了济世堂上了马车之后,老十对老九道:“九哥你觉得四哥会乐意吗?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好办。”
“好办不好办,不都看二哥已经开了先例了么?不管这是不是为了测试,总之老二家已经有一个了,总不能我们这些兄弟加起来都不给一个吧?我还真觉得这天师肯定有法子防止我们钻空子,只是不想管这些糟心事儿罢了。”
听老九如是说,老十也不禁感慨道:“倒也有些道理,不过能去外面转转也挺好的,关键是无拘无束啊。”
老九闻言不禁拍了拍他的肩,唇角含笑。
待到了家里老九就回了家里换了衣裳直奔宫里找四爷,这事儿当然不好上折子,还是面对面地说比较好。
“朕也不过是今儿个早晨才知道的,你就过来了?”四爷本在批折子,待听说这厮来求见还以为是生意上的事儿,孰料他一张口竟是为了传送阵,还覥着脸又是陪着笑,面对他照旧地一张冷脸也是并不在意。
“这不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而且算起来还比您要晚一点么?”老九说着又笑道:“这也不过是想先修了,等这东西普及开了也不知多少人想着要修呢,这不是沾光要趁早吗?”
老四自己脑子里关于传送阵门门道道就不知有多少,还真不担心自己的这些兄弟用传送阵来做什么坏事,不过倒也不乐意这样早就开一个口子,只道:“此事要耗费不少,具体多少还没个估算,便是你要自己出钱修,朕觉得也要搁置再议。”
老九也没觉得一次能成事,含笑道:“既如此那就不急,不过等能修的时候皇兄你可要先让人给我修个啊,倒不是我要占个先,这不是方便生意嘛。”
好歹大家都上了一艘船,同心协力来赚钱,总不好不给点方便?
老四懒得理他上杆爬,挥挥手让他滚滚滚。
于是九爷见好就收,笑嘻嘻地跪安后滚去见了他母妃,将事儿一说,他就不信他母妃能按捺地住不去跟太上皇说!要在宫里修个传送阵那是定然不可能,可要是在宫外修一个,嘿,他四哥还想不修?
他前脚走了没多久李尚喜就对四爷道:“九爷去宜太妃娘娘那边去了。”
四爷毫不意外道:“就知道他会如此,等着吧,父皇怕是明日就要问朕此事。”
李尚喜心疼道:“这说修是容易,要孝敬太上皇也是应有之义,不过这银子可是要不少花,可都是欠着天师呢。”
他都为主子心疼!
四爷闻言也觉得满心不是滋味,想他执掌北天,战功赫赫,地盘也不比神霄少,结果来这边当个理论上坐拥四海的土皇帝就穷到了如此境界,真真……丢人!
关键是他的东西还不能随便拿出来给贾赦,不然以他对那厮的了解定会觉得自己比他在自己的本尊面前得脸儿,指不定到时候舍了他本尊这条大腿,专心致志地抱起了神霄的。
这都什么事儿!
隔日太上皇果然找四爷过去谈话,倒不是说老爷子一听到这事儿也要立刻让儿子给修一个,他只是觉得此事干系重大,一个不好或许就能让人用这法子攻入京城,影响江山社稷。
总之屁股决定脑袋,太上皇觉得这事儿大大不妥,以至于四爷和老爷子两个人从下午谈到了晚上,才算是分析完了利弊。
“所以贾赦那小子那天入宫就是为了这事儿?”
“是。”
“所以到头来这要是大动干戈,朝廷还要欠着那小子银子?”
“……是。”
“……所以你让老大和老十三去跟那些老臣要银子,也是为了这事儿?”
“不仅是为了这个,着实是这些年户部空虚,只勉励收支平衡,国库空虚总不是长久之计,再加上那些臣子们虽有的确家贫无异偿还地,但也不过十中有一,其余人等,儿子觉得还是有家底儿能还清的。”
其实太上皇也是面上有些红,臊的。
国库什么德行,他传位的时候能不清楚么?原本别说是收支平衡了,还欠了银子不少呢,边疆几次都撂摊子了,若非让他们在边疆直接屯田自已自足补了一些口子,又没大的天灾人祸,指不定这日子要怎么过呢。
所以说到头来,还是他自己的锅,能好意思?
不过当皇帝的脸皮也都厚,他虽说没有到了厚如城墙的地步,也是有些愧疚道:“是朕当年太过——”
“父皇哪里话?”胤禛连忙跪下道:“父皇也是一片仁心,不过有些臣子行为太过。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既然欠了就跟他们要回便是,若是真有那还不上的的,儿子也不至于逼死人,只是估计那些人也是拿不出银子去贾赦那儿救命了。”
眼看胤禛给了台阶儿,又说了最后那法子,太上皇不禁笑道:“这谁想的主意?忒损了!”
且看那些人是要钱还是要命啊!
要知道没钱还好,就算穷到家徒四壁还能去贾赦那儿免费看病呢,这若是留着银子,怕是有钱也换不了命。
于是这事儿也就这样遮了过去,对于借钱的臣子还钱的事儿,太上皇也是心如明镜,不管谁求上来,也只不见,并不听这些人诉苦。
要说这宫中也不是一片太平,身为一个后宫空虚,一个皇贵妃和四妃六嫔的位置都没有填满又不流连后宫,以前初一十五好歹去皇后宫里睡一晚上,如今连这点体面都不给的皇帝,没孩子的女人已经彻底死了心!
这就算想争宠,那也要皇帝来不是?
就算是想生孩子将来争皇位,那也要皇帝来不是?
这要是皇帝不来,她们一个人能生出屁来啊!
这皇帝刚得了一个生子丹的时候,听说有三天孝期,上从皇后,到甄妃,再到其他嫔妃,那个不是磨手擦掌,可等三天过去,皇帝亲近谁了?
这要说是那位不讲究地看上了哪个宫女,如今这两三个月过去了,这也早就珠胎暗结,有消息了吧?
屁也没有!
于是这些人死心了的也就越发的死心了,只是有孩子的三位,想法就不同了。
祝氏这位皇后自从去了一桩心事后,自问也对得起已去的母亲,心思除了偶尔放在弟弟的婚事上,就转到了儿子上。
这玉嫔虽然有个儿子,只看着那孩子就不是一个聪明的,整天在御书房内胡闹,就没一天不被责罚的,这样的也能入得了皇帝的眼?看皇帝什么性格就知道了,绝无可能!
祝氏也觉得玉嫔是个聪明人,也不愈给她为难,将她推到甄氏身边去,可对甄氏就不同了。
甄氏因母亲奉圣夫人的体面,颇得圣宠,只谁都知道四爷不来后宫之后,这体面也没少半分,最少皇后有的,基本上也总有她一份儿,这没有爱有宠,有体面,也是足够!
为此甄氏很是笼络了一批人,再加上她家在江南那边搅风搅雨,又从不缺银子,她便是正儿八经的正宫皇后掌管后宫,可被甄妃笼络过去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以至于她对后宫的掌控力仍是不足。
可说白了,这不也是皇上迟迟都没有立大皇子当太子的意思,这才让不少人心里都生了野心?
她虽无奈,可也没法子,只得让人死死盯着那甄氏,恨不得有点机会就将她一家子打死,好断了她一手。
“那江南可有消息?”
“大爷和二爷都没传消息过来,只是老爷那边说皇上打算从京畿大营里拨出来两千精锐要练兵。”
练兵?皇后奇道:“这怎地是皇上要练兵?从没这道理啊。”
那跪着的嬷嬷并没回话,她只是一个传话的,又能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好在皇后接着便道:“父亲有没说皇上是怎么说的?”
“并无。”
“那父亲他们可还说了什么?”祝氏不禁蹙眉,她对老二和老八这次去江南那是寄予厚望的,若是能牵连到甄家那是再好不过,若是不能,也不知那边的人能不能成功……
“老爷说让娘娘莫要心焦,这事儿急不来。且那几位是飞过去的,咱们的人就算是水路过去,等到了之后也已经大大被动,不过甄家素来不干净,这事儿也要看是那二爷和八爷先斩后奏,还是轻拿轻放,再或是皇上提前吩咐了。”
听到最后一句,祝氏立刻柳眉倒竖,差点摔了茶碗,这叫什么话!要不是有那个老太婆,她能有这体面?皇帝如今对亲娘又怎么样?对她还能好的了哪去!
她有些心烦意乱地对那嬷嬷道:“行了,你想法子回了老爷,请他用些心,大皇子如今也只能靠着他老人家了。”
祝清然一直不得用,显是因为她父亲手掌京畿大营之故,而祝清郁身子刚好,媳妇儿都没娶上,所谓成家立业,这就算是立业怕是皇帝也不会重用,如此可不是只能靠着老爷子了?
可她又觉得老爷子对这事儿并不热衷,总是她几番催促……
这换了人家,闺女是皇后,外孙是大皇子,能这样不走心?
那嬷嬷立刻退了下去。
这信儿,她还要让她兄弟传出去。
祝氏这边尚能坐得住,毕竟皇上不急,她就算是再着急也是无可奈何,而甄氏那边不但没有她所想的那般愁意满满,反自得其乐。
“信可到了?”
“回娘娘,已经到了。”宫女说着就将带着火漆的信呈上。
甄妃先检查了下信件发现细节处无一问题,才拆开,信中所写也都是一些恭请娘娘安并家长里短的话,只甄氏却能在长长几页信中能看出其中隐藏之意。
这鹰隼传信还是快过水路甚多,就是容易信件丢失,不过每次都有三封同时发来,尚好。
她细细地看完了信后立刻焚烧,而后道:“去拿来笔墨。”
她家如今管着江南制造这肥差,所得无数,虽不是不眼馋那盐政,只那边关系复杂太甚,饶是甄家经营多年,也不敢冒冒然地插过去,可八爷走这一趟就不同了,若是没将那些人料理干净他们也没损失,若是一刀斩尽,反是她家得利。
且那海禁一开的消息刚一传到后宫,她就传信给了家里,若是手快,如今都已经买好了船队,这不是更来钱的买卖?
待信写好,她小心地折叠好,又亲自取了信封写好,这才自己收起来,要到明日才能将这信送出。
等写完信之后,她又去看了一眼年岁尚小的儿子。
而且因三皇子年幼,并不在御书房读书,这陛下虽然不亲近后宫,但是对几个皇子公主还是十分上心的,隔两日都要过来看一看,虽留不住人,可比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到人的,不仍是好到了天上去?
她想着那位中宫皇后不禁冷笑,当年那德妃到底是多讨厌皇帝才给娶了这么一个蠢货回来?
这暗藏于后宫中的诡谲,倒是都有几分能传入李尚喜和许太监的耳中。只前者知道主子的性子,非这位主动问起来否则全烂在肚子里,后者倒是每日例行禀报,只那太上皇愈发地不在意。
他管儿子的后宫作甚?
倒是那十四已经有半个月都没跟德妃请安,又是闹哪样?那德妃再怎么无德,对他这个儿子那也是满腔深情,恨不得摘星星月亮给她,这半个月自己不来,王妃不来,这般不孝想要作甚!那德妃每天以泪洗面,还是遮遮掩掩地,又以为谁不知道?
太上皇琢磨着不像,对许太监道:“你帮朕记着点,明天让他滚到宫里来,朕亲自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虽身体上年轻了不少,但太上皇终究是心态上已老迈,如今又看着许多道藏,本是懒得理会这些,只他那些儿子里哪怕是老大和他尚有心结,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不来请次安,这是想干嘛?
再一想被自己改了玉碟的那个儿子,太上皇就觉得这事儿忒是窝心!这德妃养的两个儿子,一个孝顺的不管不问,一个不孝顺地倒是被捧上了天,这都什么事儿?
许太监老实道:“听说十四爷每日酗酒不断,倒也没听说别的什么,喝醉之后也没有大闹过。”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现在都没将这些报给这位了。
酗酒?
太上皇更怒,他年纪轻轻地就酗酒?这是心中有怨呢,还是有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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