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凉凉（小修）

    夏凉听到动静出来, “呦，你自己开车来的？胆挺大，”关注点明显跟别人不在一个点上。

    “你要不要开开？等练熟了, 咱也买一辆车，来回也方便, ”

    他和夏凉暑假时在特区学过的，教他们开车的是夏爸给安排的保镖哥哥, 夏凉本就会开车, 愣是装作不会开，学了小十天。

    李垚那是在田间地头开过拖拉机的，小轿车和拖拉机本质都差不多，上去捣鼓两天就开溜了，暑假里不炒股不看盘的时候，就是他两自己开车满特区溜达的。

    大多时候都会叫上蔡明明他们，特区乱，还是有熟人带着安全些。

    所以, 两人都是会开车的, 若不是怕太高调, 夏凉早想买了。

    你说驾照？韩珑、大青子他们一直都是无照驾驶来着。

    夏凉跃跃欲试, “你把三金哥的车开来了, 他开啥, ”

    “不知道，他让我投资他的酒店，这车是挂酒店名下的, 我是酒店的大股东，有优先使用权，”

    夏凉一想也是，三百万，在这个年代都能独资开一家大酒店了，便是三金哥开的是五星级大酒店，这些钱也差不了多少。

    “酒店要靠三金哥打理，都是一家子兄弟，咱吃点亏，股东就行，大股东咱就不跟他争了，”

    “都听你的，这个车咱先开着，等买了新的再还给他，”

    “行，”夏凉拍板道。

    一个二手小奥迪，不值几个钱！

    大姑从旁听着，眼皮直翻翻，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进屋继续收拾去了。

    “呦，这一大早的就来了，”她哥起床了，站在三楼的阳台上伸着懒腰冲李垚招呼道。

    “夏时哥早，我来送年礼的，”

    夏时一愣，一语双关道，“真够积极的，”

    “应该的，”李垚仰头，笑的一脸灿烂。

    夏时：……

    一大早就被噎的心情不爽。

    夏爸出来帮忙卸年礼，东西都送来了，总不能不要，夏凉这才注意到，眼角抽搐，“这也太早了点吧，”

    送的还是新女婿上门的八大件。

    “反正早晚都要送，我先练练手，”

    夏凉无语：……

    这要练什么手！

    对上李垚那双含笑的眉眼，小心肝不争气地乱跳着，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见她爸看过来，忙说，“爸，一会送年礼我开车，”

    “行，回头开慢点，”

    夏爸也是知道闺女会开车的。

    她爸一发话，待年礼拿完，夏凉就跳上了车，“我先找找手感，”李垚随后上了副驾驶。

    启动打方向盘，在小区的路上兜了一圈，回来在别墅门口停下，就见大姑带着她爸她哥大侄子表哥表嫂们在门口等着，她伸头出去问，“姑，要不要坐上来试试，”

    她姑表示还没活够！

    “姑，你放心，我开车稳着呢？”

    “放不了，”大姑没好气道。

    然后将自己的弟弟狠狠地数落了一通，“你这当爹的心大到天边去了，也敢让凉凉这么小的孩子学开车，万一出点啥事，我能捶死你，”

    “放心吧，姐，没事的，我有派保镖看着的，”

    “学车时有保镖看着，以后开车还能有保镖在一旁看着？回头出了啥事，后悔都来不及，”

    “要不我给他两配个保镖？”

    “滚犊子……”

    李垚一来，夏爸也不用跟着去了，直接叫他两自己去，司机、陪伴都有了。

    大姑一想，反正两孩子都这样了，还避讳啥啊，等高中毕业后就直接给两人订亲，省得看着闹心。

    不过她心没那么大，还是让她儿子开车在后面跟着，他们也要去镇上送年礼的。

    清泉镇

    一早小舅妈就在家里等着了，今天二十九，明天就是三十了，节前年礼基本上今天就要送完了，如果凉凉今天不来……

    她一脸焦躁地问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梁小舅，“她爸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问过了，说来的，”梁小舅看着报纸道。

    不过一张报纸看半天都不带翻动的，可见心里也躁的很。

    “军军妈，你家来客人了，是军军的表姐，夏家的那个，”

    一听说凉凉过来了，小舅妈的心放到心窝处了，这送礼就说明还走动的意思，真要不送，老梁家这年过不好，不是缺这点吃的，是没面没脸没底气。

    梁晓军一早就窜了出去，等他们夫妻下楼时，就见她儿子抱着夏凉的大腿，殷切切地喊道，“姐，姐，你可终于来了，我都等急了，”

    “是等我还是等它，”夏凉从车后座拿出变形金刚递给军军，“喏，上次答应你的变形金刚，”

    “姐姐万岁，万岁……”梁晓军欢呼道，抱着变形金刚爱不释手。

    “凉凉，你们怎么来的？”小舅迎过去问。

    “我们自己开车来的，”夏凉拍拍车子。

    “你们两孩子胆儿可真大，多大的孩子，就敢自己开车！”小舅妈道。

    “没事，我大表哥他们开车在后面跟着，我们开的不快，”然后招呼李垚往车下搬东西。

    搬了两箱茅台酒下来，档次肯定没有李垚送的高档，中低档的那种，但在青城已经很是拿得出手了，“凉凉，姥姥的大乖乖，你可算来了，姥姥都想死你了，”

    跟邻居老太太遛弯回来的梁姥姥颠着小脚，一路小跑窜过来，那速度，让夏凉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鬼片，高速路上老太太……

    “姥，这不是家里忙，一直没脱开身么？”

    “这才多久没见，我们凉凉好像又俊了不少，比电视上的电影明星还好看，”

    梁姥姥对夏凉那叫一个热情，一个疼爱啊，简直给换了个灵魂似的，以前都叫丫头片子，现在就是我的乖乖，外孙孙。

    各种夸，疼爱程度直追梁晓军，让从同学家回来的梁招娣瞧着各种心酸胃疼。

    再看夏凉，白色毛衣外搭红色皮草马甲，脚蹬小羊皮靴，肤白貌美，娇俏可人，这身打扮就跟港台电视里的千金小姐似的。

    摩登又贵气，将一身红色羽绒服的她衬的跟村姑似的。

    她本来就是村姑，她自嘲地笑笑。

    同样是女孩，为什么她可以被人千娇万宠，她却跟路边的野草似的，谁都能踩一脚，谁都骂两句。

    她掩饰住满心的妒忌，打起精神过来招呼道，“凉凉来了，”

    “招娣姐，”夏凉同样跟她打招呼道，既不冷淡，也不热情。

    “外面冷，上楼进屋说，回头再冻坏了，姥可心疼了，”

    夏凉也就跟着上楼了，以她姥她舅舅妈问一句，她答一句地模式陪着他们聊了会家常，他们绝口不提她妈的情况，她也不问。

    坐了半个小时，她从手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递给她姥，“姥，我放假晚，家里又忙，我也没顾得上给你买过年礼物，这个过节费，你拿着自己想买什么买什么吧，”

    五千块钱的红包赶得上她舅妈半年的工资，以至于梁姥姥只是虚虚客气一下，说怎么给这么多，不用给这么多后就收下了，“中午在家吃饭不？姥给你们炖肘子吃，”

    “先把东西给我大舅他们送去，回来再看，有时间就留下来吃饭，没时间就只能下次了，”

    “有事？”

    “没啥事，跟同学约好了去溜冰，”

    “好不容易放几天假，是要好好玩玩，”小舅妈笑道，然后提议，“村里路难走，让你小舅跟着，”

    夏凉正有此意，她一点不想被大舅二舅两家人缠上。

    “姐，我也想去，”

    “那就去呗，换身干净点的衣裳，别把我的车弄埋汰了，”

    夏凉一走，老太太就念叨起来了，“你姐没福气啊，这么好的人家，愣是被她给错过了，”

    小舅妈撇嘴，谁说不是呢？

    “好在凉凉还认咱们，凉凉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就是你姐脑子跟门板夹过似的，放着这么好的孩子不好好拢着，非上杆子得罪，一次次把孩子的心都伤透了，我多怕她把咱们也带累了，”梁姥姥叹气道。

    “妈，要我说凉凉不跟姐这边亲才是好事，真跟姐亲了，夏家也不敢放任凉凉跟咱们亲近，”

    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女儿拿着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养活给他带绿帽子的野男人一家。

    就是因为夏凉不跟妈亲，才对凉凉更宠爱，更舍得的。

    梁姥姥也不是傻子，大智慧没有，这点生活的小智慧还不缺的，要是换做她养的孙女跟外家亲，把家里的东西都扒拉给外家，她心里能乐意才怪，早一巴掌扇过去，爱去哪去哪。

    “那凉凉给我这么多钱会不会带累她……”

    “这是凉凉孝敬您的，您就安心收着吧！”

    看凉凉今日的衣着打扮，还有车，只怕这点钱在夏家眼里真不算什么！

    夏家这么拉拢她们家，不就是打着拉一方，踩几方的意思么，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说她自私，谁叫孩子他大伯二伯家上不了台面呢？

    婆媳两聊天的时候，没注意梁招娣一闪身出了家，直奔小卖部公共电话处。

    李垚开车进了梁家庄后，直接驱车到大舅家门口，两个舅舅家离得很近，不同于在小舅家的热切，夏凉只管在一旁往车下拎东西，跟两个舅舅家打交道事放着小舅来。

    实在问到她跟前的，能说就说两句，不能说的就说不知道，借钱、找工作的话一概不接不应承。

    放下东西呆了十多分钟就走了，说她爸还在县里等她呢！

    一抬出她爸，大舅二舅两家人顿时歇菜了，也就放他们离开了。

    回到小舅家又坐了会，中途大青子他们打电话过来就直接告辞了，他们是真的约好了一起去溜冰。

    前脚出了小舅家，后脚梁大姨就拉着梁月茹气喘吁吁地来了，“凉凉人呢？”

    “走了！”

    “咋走了呢？你们怎么也没留她在这吃饭，”梁大姨气急败坏道。

    “大概是怕你们堵上门，”梁小舅直接道，“大姐，你白费力气了，就你做的那些事，不管你做什么，凉凉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他们夏家有什么证据，”梁大姨像炸了毛的公鸡般，发出尖利的声音。

    “姐，别死硬着了，真把夏建国惹急了，咱们整个老梁家都不够人家捏吧的，你就算不顾念梁家，你总顾念你儿子女儿孙子吧，你们在这么作下去，就算是凉凉也救不了你们，”话似乎是冲大姐说的，但眼睛却是看向梁月茹。

    梁大姨脖子一缩，眼里带着惧意，呐呐道，“月茹总是凉凉的妈，他们总不能不让月茹跟凉凉见面，”

    “谁不让她们见了，可结果呢？哪次不是不欢而散，再这样下去，连最后一点母女情分都磨光了，这就是你想要的，当初不让你离，你死活要离，现在既然离了，就干脆点，不要死缠烂打，让人家瞧不起，”梁小舅看着他姐，语气十分冷酷无情。

    “……”梁月茹脸色惨白，死缠烂打？连她自己的亲弟弟都这么看她，瞧不起她。

    夏建国那边大体也是这样想的吧，是了，他一向看不上自己这样的，喜欢的是殷文霞那样的女人，还有凉凉，她也烦透了她这个只知道跟她要钱的母亲吧！

    “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只当没生过凉凉那个女儿，行了吧！”她负气地吼哭道。

    梁小舅神情变幻了一番，最后狠狠心道，“姐，你说到做到才好，”

    小舅妈过来，指指桌上夏凉送来的年礼，“姐，里面有你一份，凉凉让我们转交给你，一会你拿走吧，”

    梁月茹朝桌上看去，四盒太太口服液，两盒妈妈奶粉，除了她旁人也用不着，真是一点都不想徐家人沾光，包括龙凤胎，她咬牙，颇有些切齿地道，“不用，既然没有这个女儿，她送的东西我也就无福消受，”说完转身离开。

    “不要拉倒，”梁姥姥愤愤道，“不要我们自己留着喝，真是猪油蒙了心，分不清好赖人，”

    小舅妈撇撇嘴，可不是！

    反正话她带到了。

    开学后，因为一班拢共也没几个文科生，为了不耽误学习进度，校领导一合计，就把这几个文科生转入了五班未来文科尖子班，又从别的班转来几个理科生。

    话说转进来的理科生都帅的各有特色，哪怕夏凉已经有了美少年男朋友，但不妨碍她欣赏男色风景，“好看吗？”一道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都挺帅得……”抬眼对上男朋友凉飕飕的目光，夏凉打住话头，一脸正色道，“都不及你，”

    李垚哼了声没理她，别过头将手中的试卷收起放到一旁，从桌洞抽出一本计算机编程的书翻看起来，夏凉一看，呦，这可是她的大神，供她衣食无忧一辈子的长期饭票啊，她的360、淘宝、ps、斗鱼、全民唱吧都指着在他的带领下给蝴蝶出来呢？必须不能怠慢啊！

    最重要得是马上就要月末考了，还指着他名师一对一的给辅导。

    她趴在桌上偏着脑子看李垚，“还挺傲娇的，”

    李垚一个眼神都没给，继续看他的书，夏凉也不着急，手指敲着桌子，打着拍地哼唱起来，“baby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

    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你的坏你的好

    你发脾气时翘起的嘴

    oh baby，你在我心中是最美

    只有相爱的人最能体会

    你明了我明了

    这种美妙的滋味……”

    李垚手指动动，耳朵都红了，抿唇，嘴角勾起，坏丫头！

    晚上回家，夏凉被李垚借着给她分析试卷的借口，将她骗到自己房间，进门就将人壁咚在墙上，“夏凉，毛/主席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不许对我耍流氓，”

    “难道不是你在对我耍流氓吗？”夏凉视线向下，看向在自己身上四处游走的手。

    “嗯，”

    “……”

    夏凉望天，大哥耍流氓的是你，你红什么脸？

    李垚寻到她的嘴，很是亲了一通，然而猫儿似的在她脖颈处蹭着，喃喃叫着，“凉凉，”声音又委屈，又可怜。

    夏凉无奈地叹道，“别出声，我帮你，”

    “嗯，”李垚埋在她颈窝处瓮声瓮气道。

    完事后，李垚抱着夏凉久久不放，余韵散去，亲着她的嘴，哑声道，“不许喜欢别人，你要是敢对我始乱终弃……”

    “你要如何？”

    “关你禁闭，”

    夏凉扑哧就笑开了，“醋意还挺大的，”

    李垚蹭着她的鼻尖道，“你不大？”

    “大不？”夏凉将他的手覆在胸前。

    李垚：……

    半响后说，“大，”

    次日傍晚放学，李垚去蓝球场打球，夏凉去画室修画稿，“12个，”徐冉冉双手托腮坐在看台上默默数着李垚进球的个数。

    很难想象学校N1的李垚打球居然这么厉害，球无虚投。

    要么不投，要么一准进，话不多，但跟队友配合很默契，能精准地将球传到队友手中，特别的酷帅。

    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女生过来看他打球，成绩好、智商高、长得帅、身材好、家境好、还会打蓝球……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生，简直是小说里校草男主人设。

    可这样好的男生，他有主了——就太让人扼腕了！

    一场淋漓尽致的篮球小对决结束后，李垚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汗，这动作被他做起来一点都不娘，被旁边直接撩起运动衣下摆擦脸的副班衬的格外斯文、有格调。

    惹来围观女生嗷嗷叫地说好帅好帅，李垚并没有给她们任何眼神回应，直接朝食堂的方向走去，往日这个时候夏凉肯定会在第一时间给他送上一瓶水。

    然后两人或一起结伴回家或结伴去食堂吃饭，今天竟只有李垚一人去食堂吃饭，果然，两人是真的闹起了矛盾。

    昨天李垚一下午都冷着脸不搭理夏凉，今天也没有和好的迹象，这个矛盾应该不小。

    徐冉冉眼眸闪闪，自上次被夏凉抓到她和李垚站在一起说话后，夏凉就将李垚看得更紧了，除了上厕所的时间，两人恨不能24小时在一起，就连她去画室画画，也让李垚拿着书在一旁等着。

    生怕他被别的女人钻了空子——

    可她妈说了，男人是女人手中的沙，抓的越紧，漏的越快，她起身快步跟上去，在半道上将李垚叫住，“李垚，你能帮我把这个交给夏凉吗？拜托了，”递过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李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盒子，并没有拿手去接，徐冉冉解释道，“这是阿姨亲自给她挑的礼物……她们母女自年后就再没见过，我知道因为我的关系，让凉凉对阿姨产生了很大的误会，我感到很抱歉，虽然凉凉不喜欢我，但我还是想再努力一把缓解一下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李垚，你跟凉凉自小一块长大，你最了解她了，你能帮帮我不？”眸光闪闪，一脸恳求道。

    “怎么帮？”

    徐冉冉窃喜，有回应了，这是好事！

    她娇俏地点点自己的嘴唇，“让我想想，”一副很苦恼的样，然后仿佛灵机一动般，“有了，我们可以多制造一些让她们母女相处的机会，凉凉只是对阿姨有心结，并不是不想阿姨，没有女儿不想妈的，”

    李垚依旧没有接过她手中的东西，“我其实挺纳闷的，凉凉和她妈妈之间的事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

    “因为我是个失去母亲的人，我知道失去母亲的痛苦……”

    “你应该看得出来，凉凉并不痛苦，”

    徐冉冉：……所以你不觉得她很无情吗？

    “但是阿姨很痛苦，她很想凉凉，”

    “我也没看出来，我就看到她每次来找凉凉都是为了要钱，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心根本不在凉凉身上，痛苦也不是因为见不到凉凉，而是要不到钱吧，徐老师也是做过大学老师的，你们家就这么缺钱吗？”

    轻飘飘的眼神，还有轻飘飘的语气，却像一把大锤重重地锤击着徐冉冉的心，让她觉得呼吸困难，李垚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心一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之心萦绕心头。

    你们家就这么缺钱吗？

    已经道明了一切，李垚是在怀疑他们家撺掇梁月茹问夏凉要钱，还是单纯的就看不起他们家，是了，一个大学老师，居然放任老婆跟前夫要钱养活一家人，是挺让人看不起的。

    徐冉冉心乱如麻，深呼一口气，略带激动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我爸从来没让阿姨问凉凉的父亲要过一分钱，我们家是没有夏家有钱，但我爸早年也是有些积蓄的，还有我妈，她也有给我留下足够我大学毕业的费用，我能上高中，也不是凉凉想的那样，是用她妈的营养费买来的，我爷爷奶奶门生遍地，我能进镇高，也是承蒙那些叔叔阿姨们的照拂，是凉凉想多了，”

    徐冉冉起先还有些慌乱，后来越说越淡定，就差直白地跟李垚说，我的出身并不比夏凉差，放在过去，士农工商，出身书香门第的她不知比出身商贾之家的夏凉高贵多少。

    “若是我妈还在，我也是人人羡慕的小公主，”比夏凉更高贵的小公主。

    说到这儿，徐冉冉忍不住痛哭出声，“世上只有妈妈，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妈妈，我好想你，要是你还在，爸爸就不会另娶她人，我也用不着为了家庭和睦去讨好别人，小心翼翼地看着别人的眼色过活……”

    她哭的很伤心，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这个时候是不是该递手绢了，那个白底蓝格子属于李垚独有的手绢。

    她曾看到李垚用它给夏凉擦脸擦手，那么温柔、那么细致，美好到让人想狠狠撕碎地画面。

    哭了半天也没等到手绢向她递来，她忍不住抬头看去，人呢？

    最后在食堂门前的水池边看到他在洗手帕，“李垚，”

    夏凉朝这边走来，路过徐冉冉时，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走到李垚边，“干嘛呢？”

    “没看到啊，在洗手帕，”

    夏凉有些绷不住了，多少年都不带适应的。

    徐冉冉摸摸自己脸上未干的泪，心里突然就生出一股不甘心和想要破坏的欲、望，她走到李垚跟前，轻声道，“我自己洗洗脸就好，不用手帕……”像是被夏凉误会一样，看了她一眼。

    “你是为她洗的？”夏凉眯着眼，一副质问男友劈腿的愤怒样。

    李垚斜瞟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哼，”

    “夏凉，你误会了，我和李垚……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垚拧干手帕，一脸嫌恶地瞟了一眼徐冉冉，“人蠢就多读书，少看些那种脑残的言情小说，看的再多，也不会让你变成公主，被王子救赎的，只会让你显得更蠢更可笑，”

    抓起夏凉的手问，“去二食堂还是三食堂，”

    “二食堂，”

    然后两人就走了，留下一脸呆若木鸡的徐冉冉：……

    一股难言的羞耻之心从脚底板直往头顶窜，从头皮到脸都麻炸炸的。

    作者有话要说： 梁妈萎了……

    徐冉冉也萎了……下一章就是殷医生了！

    修了下，之前那个有点崩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