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发言结束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骆丘白没找到他,有点心不在焉,正琢磨着到底要不要接韩昭说的那部电影的时候,现场的灯突然黑了。
一时间偌大一个会场连一点星光都看不见,有些女生兴奋地叫出声来,现场一时间笑声、闹声掺杂在一起,所有人都在忙着寻找下一个伴侣。
黑暗中,骆丘白被人挤来挤去,之前的女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时一双手突然牵住他,一下子把他搂进怀里。
骆丘白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炙热的呼吸突然就喷到了脸上,接着一张嘴就堵住了他的嘴巴。
“!”
他一时间都懵了,下意识的就要挣扎,那人的舌头顺势探进了他的嘴里,一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色==情又露=骨的揉捏着他的屁=股。
鼻腔里飘来熟悉的古龙水的味道,骆丘白这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人竟然是……
“祁沣!?”他压低的声音从被堵住的嘴唇中泄露出微弱的声线。
祁沣把他整个搂在怀里,攫住他的下巴吻的更加激烈,两个人的后背被寻找舞伴的人撞来撞去,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这时候只要泄露一丁点声音就会被人马上发现。
现场的灯光熄灭的时间非常短,在大灯亮起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要保持定格,看看是否要接受惩罚。
而这时候一旦开灯,骆丘白和祁沣将瞬间无所遁形。
让人胆战心惊的紧张,夹杂着心里无法言说的兴奋和被众人围观随时随地都要被曝光的禁忌感,让骆丘白的心率失衡的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耳边是悠扬的舞曲,可是他却只能听见自己跟祁沣粗重的喘息。
“我早就想在所有人面前这么亲你了。”祁沣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像醇厚的低音提琴飘在两个人的鼻翼之间。
骆丘白在心里呜咽一声,太阳穴突突的跳,就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随地都要掉下去,却仍然贪恋风景步步向前的感觉一样,这时候他也顾不上是公共场所,搂着祁沣闷笑。
这时候祁沣突然放开他,抓着他的手急速往前走,周围全都是人,两个人就像是逃难一样跌来撞去。
当骆丘白的衣摆刚从宴会厅闪进后台黑色幕布后面的时候,外面的灯瞬间亮起。
仅仅是一幕之隔,外面是灯火通明,后台却一片昏暗,骆丘白做贼心虚,就像是偷了人家东西似的,心口怦怦的跳,忍不住靠在墙上闷笑。
祁沣整个身体压上来,把他完全覆盖在身后的墙上,低下头看着他的眼睛。
黑暗中,祁沣深邃的目光带着一层幽深的浮光,本来用发油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垂下来,有几一缕骚到骆丘白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开的领口,露出一截精壮的蜜色皮肤,在暗沉的夜色中,真是该死的性=感。
骆丘白刚才的火气也散了,暗骂一声“又是美人计”,笑着说,“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万一别人发现我们不在怎么办?”
祁沣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你喜欢吗?”
骆丘白失笑,点了点头。
祁沣重重的咬上来,就像刚才两个人在应急通道里一样,他急切地探进骆丘白的衣摆里,噬=咬着他的嘴唇,身体往前撞,顶着骆丘白的腿间,沉声问他,“那你还去见那个姓韩的家伙吗?”
“喂……你怎么还惦记这事啊,我说了他只是个导演。”
“导演个屁!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你他妈给我离他远一点!”祁沣更加用力的亲上来,不断的顶撞厮=磨着他的小腹,两个人夹在幕布和隔板之间,外面的音乐和主持人说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台上的脚步声都近在咫尺。
他的力气很大,每一次都把骆丘白撞得身体发颤,旁边的隔板被撞的发出沉闷的声响,骆丘白羞耻极了,他真怕万一这隔板不结实倒下去,两个人可彻底完了。
“你……别撞了……这玩意儿不结实,真的……快别闹了……”骆丘白的双腿被他架起来,虽然没有真正进入,两个人的器=官也只是隔着布料MO=擦,但这种模拟的X交,还有让人胆战心惊的环境,却让骆丘白整张脸都红透了,甚至他的脊背还因为这种禁忌的刺激,涌上来一股酥=麻。
宿主只能对炉鼎有反应,就像芙蓉勾无法拒绝肉钥一样。
“说啊,说对了我就放过你,否则我说到做到,真的在这里GAN=你,后台可没有人。”
祁沣的动作越来越凶猛,嘴唇扯开骆丘白竖起的衬衫领,咬出斑斑红痕,隔板像是支撑不住两个成年男人的折腾一般,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骆丘白真是太害怕了,不仅是身前的刺激,还有随时随地都要在整个宴会暴=露的危险,逼得他不得不骂道,“你……你他妈简直是无理取闹!”
“行,你不说是吧,那就直接来。”说着他竟然真的要解开裤子拉链。
他一想到刚才那个男人竟然想摸他妻子的脸,他的妻子竟然还迟钝没有捍卫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权利就一肚子火。
男人有一种野兽的直觉,他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预知危险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那个姓韩的看骆丘白的目光,让他讨厌,非常讨厌。
“唉?奇怪,祁先生怎么不见了?”
“是啊,现场人数好像也少了,要不要重新算一遍?”
宴会厅里的议论声伴随着音乐声传到后台,脆弱的隔板在此时突然重重的发出“嘎吱”一声响。
骆丘白惊得头皮一阵发麻,控制不住打了个哆嗦,可是祁沣真的什么不怕,也完全不在乎面子问题,一只手已经触到了骆丘白的入=口。
“够……够了!我今儿……错了,真错了,这总行了吧?”
骆丘白面红耳赤,后腰都软了,祁沣这时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单音,眉毛一挑又往前一撞,“还有呢,说你是谁的。”
他的手指在骆丘白的秘=处肆意蹂==躏,身前巨大的家伙也因为骆丘白刚才的几声撩拨而石更的厉害,每一次撞到骆丘白前面的那根,都激起一层电流,骆丘白也控制不住起了反应,大口喘着粗气。
外面已经传来了掌声,宴会马上就要散场,很快就有大帮的人涌到后台,只需要几步路,他跟祁沣的所作所为就会无所遁形。
可是祁沣完全没有收敛,隔板的嘎吱声让骆丘白再也扛不住,闭上眼睛咬着嘴唇,崩溃的低声说,“我是你的”
“唔!”祁沣的嘴唇突然吻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声音。
芙蓉勾说出“我是你的”这四个字,震慑力根本无法阻挡,祁沣的呼吸一下子就乱了,凶狠又霸道的噬=咬着他的嘴唇,手上捏着自己和骆丘白的东西快速运动。
骆丘白控制不住发出闷哼,仰着头跟男人紧紧的搂在一起,当巅峰来临的时候,祁沣在他的脖子里重重的咬了一口。
这就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别人连看一下都不行。
两个人狼狈的折腾完,拿着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趁着外面的宴会还没散场,骆丘白扯着祁沣就往洗手间里跑。
漆黑空荡的后台里空无一人,与外面的熙攘声相比,这里静的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这时候,韩昭端着一杯红酒,从远处的黑色幕布后面走了出来,盯着祁沣和骆丘白消失的方向,挑了挑眉,啜了一口红酒,脸上的表情被掩盖在暗影之中,此刻看不分明。
☆、73
第二天一早,所有娱乐版面的头版头条都是同一个内容。
“新锐偶像骆丘白与留白娱乐CEO祁沣深夜密会,共同出席星辉十五周年庆典,举止亲密,形似恋人?!”
惊悚的标题配上大红色的粗号字体,足够吸引眼球,各大头条也在醒目的位置放了两个人的合影。
照片中骆丘白一身白衣,与一身黑衣的祁沣携手从黑色奔驰车里走下来,却因为不小心跌倒,而被祁沣搂住了后腰,镜头正好捕捉到两个人对视的一刹那,猛的看上去还真是有点暗送秋波,欲语还休的意味。
“……祁沣先生公开表示,只带骆丘白一人参加《乐动全球》总决赛的宣传,是因为对他另眼相看,并暗示骆丘白就是他心目中的冠军,详情请见今日快报……”
“千万代言,重金力捧,《乐动全球》决赛第一期现场观众爆料,祁沣曾为骆丘白不顾身价,现场拉票,视频请点
www.xxoo.com”
……
网上这种帖子和爆料层出不穷,骆丘白和祁沣在晚宴上走红毯的镜头,全都人制作成了GIF图片,慢镜头里,两个人或亲密耳语,或眼波流转,按照网上一些小姑娘的说法,这叫“满满都是JQ”,虽然骆丘白也不明白JQ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自从骆丘白洗掉一身的污水,随着《残阳歌》的二次播放和如火如荼召开的歌手大赛,甚至还有一系列的广告代言,骆丘白的人气水涨船高,也迅速聚敛起一大票粉丝,甚至还把以前冷冷清清的“骆水之滨,丘山霜白”的贴吧搞得红红火火,如今网上曝出这样的新闻,吧里自然也炒得沸沸扬扬。
其中有两个帖子最为火爆,被管理员直接加精置顶。骆丘白随手点开一个,主楼里只有一张GIF图片,正是骆丘白随手摘了一朵玫瑰花递给祁沣的画面。图片里,两个人的动作非常慢,所以每个表情都被镜头记录的清清楚楚,祁沣在接到玫瑰花的一刹那,先是一愣,接着耳朵露出了古怪的红晕,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此时此刻看上去笑的几乎是害羞了。
楼下是几千条回复,大部分都在尖叫着:嗷嗷!祁少爷萌死了!!
以前看报道以为他是个面瘫死鱼脸,没想到竟然会!害!羞!卧槽,这绝壁跟小白真爱了!
难道这就是温柔弱气明星攻X冷面娇羞强受的现实版吗?!
LS自重!休要逆我西皮!小白万年底层,傲娇羞涩攻才是真绝色!!!!
骆丘白看的一口水喷出来,把整个屏幕都弄湿了,旁边的团团“呀”了一声,抱着一只比他还大的小黄鸡在床上滚了一下,短手短脚的爬过来到骆丘白身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似乎在问爸爸你怎么了。
骆丘白把小家伙抱在怀里,自动忽略掉“万年底层”这四个字,指着屏幕上祁沣的脸说,“瞧瞧你妈,真是闭月羞花,娇俏可人,哈哈哈……”
“唔啊……?”小家伙眨了眨眼,虽然听不懂爸爸在说什么,但是怪叔叔跟妈妈原来是一个意思呀?
骆丘白笑了半天继续看帖子,相比较那日在宴会上跟祁沣公开亮相时的紧张和担忧,他现在反而看开了,虽说一个男人总是跟同性绯闻扯上关系,怎么看都觉得怪异,但是就像郑淮江说的那样,如今是个男色时代,多少明星都上赶着卖腐,偶尔为之也无伤大雅,只要没有切实证据,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更何况……相比较之前那种遮遮掩掩的心态,如今正大光明的爆出来,反而让他觉得特别……暗爽。
随手点开第二个帖子,前几楼还和和气气,到了中间一帮人竟然吵了起来,骆丘白退出去一看帖子名,当即脑袋上有点冒汗,原来所谓的各派西皮党竟然打起了口水战。
孟骆党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有一种真爱叫相忘于江湖,叶骆党表示不服,戏里戏外假戏真做你们比不了,祁骆党更直接,枪口统一对外,大骂:相忘江湖你妹,假戏真做你大爷,你们这些男小三,休要挑战我大房地位!
这话直接逗得骆丘白眼泪都笑出来了,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趴在他肚子上的团团也不知道爸爸在笑什么,总之爸爸笑他就开心,胖乎乎的小爪子挥来挥去,嘴里高兴的“唔啊唔啊”个不停。
这时候祁沣正好拿着公文包从楼上下来,看到沙发上笑成一团的父子俩,走过去拿起他的电脑一看,当即脸色黑了一层。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网络暴民一点素质也没有。”
“没有啊,我觉得说得挺好的,不信你看这个。”骆丘白笑着耸了耸肩膀,凑上去指着屏幕说,“人家叫你大房哎,妥妥的正宫,真是慧眼识珠。”
祁沣冷着脸瞧他一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看是有眼无珠吧?”
孟良辰、叶承那几个,有资格跟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相提并论吗?还用正宫这么恶心的词语,他一点也不介意用小号披马甲告诉他们,他跟妻子到底谁才是正宫。
说着他随手又翻了几下网页,正好看到骆丘白给他送花的那个GIF图片,当即他的嘴角就没压住,笑得有点明显。
瞧瞧,这才是有水平有智商的网友应该做的事情。
他一抬头,对上骆丘白的眼睛,当即觉得自己笑得太明显,这样会显得自己对妻子太过骄纵,恃宠而骄,当即又绷住嘴角转过头,对着落地镜系领带。
骆丘白抱着团团凑过去,拿着团团的小肉爪扑腾祁沣的脸,“喂,大老婆,你笑得好银=荡啊。”
祁沣当即呵斥一句“闭嘴,我根本没笑。”
接着又反应过来,这话等于自动默认自己成了老婆,这个该死的芙蓉勾。
对上骆丘白控制不住的闷笑,他一只手夹住团团,另一只手拽着骆丘白压在镜子上,暴躁的吻了一下,像是宣示主权一样开口,“我才是你的丈夫,搞搞清楚!”
骆丘白笑着舔了舔他的嘴唇,决定不再逗他了,一边帮他整理领口和领带,一边说,“好好,都听你的,老、婆、大、人。”
祁沣当即皱起眉头,低头又吻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被夹在怀里的团团突然挣扎了几下,好不容易探出了小脑袋,舒服的“唔……”了一声。
两个大人的动作一僵,嘴唇都放了分开。
“唔啊……?”小家伙一脸惊奇的眨了眨眼睛,一歪脑袋似乎在想爸爸为什么跟怪叔叔,唔不对……应该是妈妈,亲在一起。
小孩子的眼睛清澈见底,傻乎乎的没有任何杂念,被这样的眼睛盯上,骆丘白有点尴尬,偏过脑袋低咳一声,忍不住瞪了一眼大鸟怪,怪他教坏儿子。
祁沣瘫着脸,伸手就去捂小家伙的眼睛,准备继续刚才的吻。
谁想到团团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四爪挥舞着,在祁沣怀里高兴地打挺,小家伙软圆白胖的,力气还不小,祁沣没防备差点没抱住他。
“小兔崽子,你又想干什么?”
祁沣跟儿子大眼瞪小眼,就看小家伙扭过脑袋,冲骆丘白伸出了两只小爪子,咿咿呀呀两声,一副求抱抱的样子。
骆丘白被儿子的傻样逗乐了,伸手把他抱了个满怀,小家伙刚扑到爸爸怀里,接着手脚并用的抓住骆丘白的耳朵,带着奶香和鼻涕虫就凑了上来,学着祁沣刚才亲骆丘白的样子,一下子亲到爸爸的嘴唇上,糊了骆丘白一脸口水。
“唔嗷~”小家伙笑的眼睛都快找不到了,包子脸鼓着,因为亲到爸爸而高兴地手舞足蹈。
“小兔崽子你翻了天了!”祁沣暴躁的呵斥一声,一下子把小家伙从骆丘白怀里抱出来,抬手就拍他的小屁股。
“呜呜啊!”小家伙嚎了一嗓子,连眼睛都害怕的闭起来了,结果妈妈打在屁股上一点也不疼哎。
“呀……?”
团团好奇的睁开眼睛,发现祁沣压根不舍得揍他之后,小手一抓捏到了祁沣的鼻子,高兴地咯咯得笑了起来。
祁沣的脸上黑气笼罩,而旁边围观的骆丘白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
骆丘白之前接的那档古风剧杀青了。
他扮演的二皇子,笑里藏刀,心思诡谲,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角色。虽然剧本写得相当狗血,无非就是皇室两兄弟,一起争龙椅夺天下,顺便抢女人的故事,但是因为制作精良,场景华美,再加上他扮演的角色,最后差一点害死太子兄长,却为了成全女主的爱情,甘愿被万箭穿心射杀在城楼之上。
这种痴情又绝情的男二号,永远是广大女性受众心里的朱砂痣,电视剧刚一播出就稳坐收拾冠军的宝座,为他带来了大笔的人气,而他演而优则唱的那首片尾曲《旧梦》也荣登各大月度排行榜的前三名,再加上他与祁家大公子扑朔迷离的绯闻,一时间他的风头简直比一些大牌巨星都要强劲几分。
随着新戏的大受好评,他在《乐动全球》总决赛的人气榜上也是一路飙升,因为他独特的声线和留白娱乐的力捧,他也成了夺冠热门人选之一,在积极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准备的期间,郑淮江帮他敲定了跟韩昭的新电影片约。
经过上次在宴会上的初次见面,骆丘白确信外界说的一点也不假,韩昭的确是个脾气非常古怪的人,说风就是雨,让人很难摸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再加上,祁沣上次因为这事大吃飞醋,又当着韩昭的面毫不客气的把他拽走,可以说,骆丘白并不指望韩昭还能愿意选他,也没有那么强的进取心,一定要演他的电影不可。
为此他跟郑淮江说过一次,结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你现在手头上还有比韩昭牌子更大的导演片约吗?”
“你之前不是给我好几个剧本吗,我看了看,有一两个还是不错的,没必要非得选什么国际大咖。”
“那几个剧本都是电视剧,唯一一部电影还是恐怖片,剧本写得再好也给你带不来多少人气。”
说到这里,郑淮江顿了一下,语重心长的看着他说,“骆丘白,你现在的路子刚刚走顺,《残阳歌》已经把你带到了很高的位置,要票房它有了,要影响力和口碑它也足够了,电视剧你接着这几个都算是一线了,你现在缺的就是一座奖杯,懂不懂?”
“出名要趁早,你都快三十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那些前途未卜的电影上,不如稳妥一点,跟韩昭合作,哪怕他的脾气古怪了一点,拍电影不过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你觉得他有那么多功夫跟你一个半吊子明星搀和吗?“
他这一说反而让骆丘白觉得自己神经紧张了。
韩昭的态度虽然奇怪,但是有些艺术狂人待人接物上面或许还没有他有礼貌,更何况……他不得不承认,韩昭的剧本非常的吸引他,他很想挑战一次。
这么一想,他倒是释然了,把签约的事情交给郑淮江处理之后,没几天他就被通知去摄影棚拍定妆照。
再次见到韩昭的时候,他的气色仍然不好,脸色甚至比第一次见面还要苍白几分。
他穿着一件咖啡色休闲西装,嘴里叼着一根烟,正拿着剧本跟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远远看到骆丘白走了过来,笑着挑了挑眉走了过来。
“二皇子殿下,好久不见。”
他一开口就是骆丘白刚刚上映的那个电视剧里的称呼,骆丘白礼貌又带着疏离的笑着打招呼,“韩导演说笑了,这称呼我可担待不起,以后还得靠您多多指教了。”
韩昭吐了一口烟圈,咳嗽了一声,笑着挑了一下嘴角,“也对,上次见面你走的那么匆忙,好多细节没有说到,是要好好指教一下。”
“说起来,上次我还想宴会散席之后再找你聊一聊,结果从你走了之后,就没看到你人,你没参加舞会吗?”
提到上次的辞别和“舞会”这两个字,骆丘白非常的尴尬,不过他不愿意跟韩昭多说什么,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笑着说,“哦是吗?那大概是您没看到我吧。”
韩昭又咳嗽了几声,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不过也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
两个人之间陷入了沉默,韩昭不说话是为什么骆丘白不知道,反正他是懒得说,这种事情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
幸好这时候,化妆师来了,要带骆丘白去隔壁的更衣室,他趁机结束了这次的对话,转身跟着化妆师离开,再次听到背后韩昭的几声咳嗽。
相比较于之间繁杂厚重的古装剧,又是戴头套又是穿铠甲的,《盲音》这个现代剧的扮相则轻松了很多。
骆丘白的头发很软,不太适合沈川这个犯罪心理学专家的造型,所以化妆师把他的头发剪短,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一对形状好看的耳朵。配上铁灰色衬衫和笔挺的西装裤,再加上一副金丝边眼睛,就算是完成了。
这样的装束跟骆丘白平时的打扮也没什么太大分别,可是气质却瞬间改变,效果出奇的好。
他抄着口袋立在聚光灯下的时候,一双丹凤眼,眼角微微挑起,看起来其实是有一点勾人的,但是配上那副薄薄的镜片,亮光一闪,瞳孔凌厉深邃,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禁欲、睿智又……带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邪恶,就像一块有棱角的玉石,散发着光泽,可是触碰的话就感觉到了锋利。
现场不少人拍手称赞,不少小姑娘更是忍不住笑着说,“没想到丘白平时看着温温吞吞的,还能穿出这种感觉,真是绝了。”
旁边的韩昭盯着骆丘白看了很久,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双狭长的眼睛半眯起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走到骆丘白跟前,近距离的看他的脸。
两个人站在聚光灯下,打光板一打,中间的位置明亮刺眼,周围的任何角落都陷入了黑暗。
韩昭的目光锐利,从他的眼睛看到嘴唇,像是把上次见面没有来得及看完的部分全都看个清楚。周围人不知道导演在搞什么,骆丘白就更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不悦,直接摘下眼镜,半眯起眼睛。
那双本来温润的眸子刹那间犹如利刃,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手中的眼镜被他扔到一边,他扯了扯紧紧扣住的领口,像是终于从束缚中被释放出来一般,往前走了一步,竟逼得韩昭微微退后。
他压低声音冷笑一声,“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凑上来是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这是《盲音》剧本里的一句台词。
故意压低的声线像粗糙的砂纸打磨玉石,穿耳又让人后背发麻,他的声音一点也不高,甚至像悄悄话一样,但是现场太静了,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声音,一刹那间愣是害怕的打了个哆嗦,眼里闪过不敢置信。
初次见到骆丘白的人都知道他的声音悦耳,但是从没想过他的声音也可以这样邪恶……
就像是被蛊惑一样,让人仿佛真的看到了骆丘白隐藏在心理学家外壳下那个邪恶狰狞的二重人格。
现场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韩昭是距离骆丘白最近的一个,他愣了一会儿,接着眼睛里闪光无法掩饰的亮光,半天之后才大声笑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说,“丘白,你可真入戏。”
骆丘白故意说这句台词,其实就是为了影射韩昭,显然韩昭肯定是听懂。
于是他便收起脸上凌厉的表情,轻松的笑着说,“如果不敬业一点,怎么敢跟韩导演合作呢,您说对吗?”
他笑着开口,刚才那种压迫神经一般的邪恶感觉就像余烟一样飘远,他的声音还是微哑动听的,好像刚才只是一场错觉。
现场所有人这时候都回过神来,没人主要到两个人的剑拔弩张,纷纷称赞叫好。
韩昭收回放在骆丘白身上的目光,脸色却似乎更苍白了几分,笑着大手一挥,“伙计们,开工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骆丘白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
所谓定妆照,其实并不复杂,特别是现代剧的定妆照,不牵扯故人的言行举止,摆起POSE来就更加容易轻松,拍照期间,韩昭没有再用那样让人不舒服的目光看骆丘白,这让他轻松不少,又换了几身衣服,工作顺利进行,只不过到了收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忙了一整天,剧组收获颇丰,骆丘白从化妆室里卸完妆走出来的时候,现场的工作人员已经都走了。
摄影棚里黑漆漆的,骆丘白给祁沣挂了个电话,给他说了自己的位置之后,祁沣说一会儿来接他,于是他收拾完东西就往外走。
经过拍摄空地的时候,隐隐注意到角落里透着点亮光,还传来若有似无的咳嗽和闷哼声。
这时候剧组下班了,连打扫卫生的大娘都走了,谁还会留在这里?
骆丘白有点疑惑,正琢磨着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角落里的咳嗽声更加剧烈了,然后就听“砰”一声响,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接着连咳嗽声都没了,黑漆漆的摄影棚里一时间陷入死寂,多少有点吓人。
骆丘白想了半天还是走了过去,亮光很微弱,他看不到角落里到底是什么人,小声地问了一句,“喂,那个……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忙?”
那边没有声音,骆丘白有往前走了几步,脚下突然碰到什么东西,把他吓了一跳,拿出手机一照,惊得他睁大了眼睛。
韩昭?他这是怎么了?
骆丘白本来并不想多管闲事,特别是他已经打定主意除工作以外,离韩昭这个怪人远一点,可是现在眼看着之前工作时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栽倒在地没了声音,就算是陌生人也得伸个手吧?
这么一想,他揉了揉额角,暗叹自己倒霉,弯下腰拍了拍他,“韩导演,韩导演?您没事吧?”
这时候跌在地上的韩昭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接着骆丘白手机的亮光认出了他,剧烈的咳嗽几声,“哦……是你啊。”
骆丘白一看他还能说话,应该问题不大,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又摩挲着打开了摄影棚的灯。
白炽灯下,韩昭本来就想吸血鬼的脸更加没有半分血色,他始终蜷缩着腰,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跟之前尖锐古怪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生什么病了,身上有药吗,我给你找点水来。”
“没事……咳……咳咳,老毛病了,不用吃药。”韩昭摆了摆手,靠在椅子上终于舒服了一点。
“你这是什么毛病?怎么还能从椅子上摔下来?”骆丘白问。
韩昭的脸色变了变,狭长的眼睛里有复杂的亮光闪过,接着又被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覆盖,“不就是感冒呗,上呼吸道了,咳嗽起来震的胸口都疼,一个不小心就摔下来了。”
“感冒也叫老毛病?”骆丘白越想越觉得这个人嘴里没实话。
“每个月都感冒好几次怎么不叫老毛病?”韩昭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哎呀被你看见这种疑难杂症,真是太丢人了……”
骆丘白见不得伤患,不管是曾今因为癌症死去的父亲,还是原来经常心绞痛的祁沣,看着韩昭面无血色的样子,对他的排斥感也少了一点,嗤笑一声,“是啊,这可真是大新闻,大名鼎鼎的韩导演,竟然身患感冒这么‘严重’的病,不知道爆出去媒体能给我多少钱呢。”
韩昭笑了笑,目光紧紧的锁在骆丘白身上,过了半天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现在跟我说话,我就觉得比刚才好受多了。”
骆丘白抬手看了看表,马上就到跟祁沣的约定时间了,也没在意韩昭说了什么,从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盒上次带团团看病时,医生给开的小儿感冒冲剂。
“一天三次,一次一袋,挺管用的,你试试吧。既然你没什么事就好,我先走了。”
韩昭半眯起眼睛,脸色不太好,“你怎么随身带着小孩儿的药?”
“哦,这是我儿子的,不过就是药量少一点,你加大剂量应该也管用。”
“你有儿子?”韩昭皱起眉毛。
骆丘白笑了笑,“怎么着,剧组规定演员不能有孩子吗?”
说完这话,他的手机就响了,他一看号码对韩昭歉意的点了点头,走到远处接了起来。
“我到了,你从后门出来吧。”
“哟,大老婆你速度很快嘛,今天不用加班啊?”
祁沣在那边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我都到门口了,你现在问我这种问题不觉得很多余吗?”
“快点出来,刚才张婶说兔崽子在家里跟小白打架,压在小白肚皮上就耍无赖,连奶都喝了,正要人回去哄呢,真是蠢透了,真随你。”
骆丘白一想到两个小家伙扭成一个球的样子,憋不住笑出了声,“连只猫的名字都记不住,也不知道谁蠢,人家不叫小白,有个好听的闺名叫沣沣好嘛。”
在大鸟怪要暴躁的时候,骆丘白赶紧挂上了电话,走向身在暗处的韩昭说,“韩导,我先走了。你都生病了,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挥了挥手就要往外走,韩昭却伸手拦住他,咳嗽一声似笑非笑的说,“之前正好想跟你聊聊剧本的事情,正好现在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他的胳膊带着高热,像是发烧了,不过骆丘白并不愿意在私人时间处理公事,更何况大鸟怪还在门口等他。
“抱歉,有人在等我了,韩导下次吧,下次我请你,就当今天的赔罪。”
说完,他礼貌的笑了笑,径直走出了摄影棚,没有再看韩昭一眼。
最近骆丘白和祁沣的绯闻炒得甚嚣尘上,虽然不像之前的“三角恋”传的那么声势浩大,但是因为两个人以前就有点猫腻,再加上孟良辰之前出柜时说的那些话,让骆丘白的性向一直成谜,这条绯闻的热度也因为他的人气持续升温。
为了避嫌,祁沣把车子停在离摄影棚很远的一处小树林里,他还换了原来的宾利和奔驰,只是开了一辆最普通的别克。
两个人在路上买了点东西,到了山下临近别墅群的地方遇上了红灯,祁沣突然开口说,“明天公司有事,我要去一趟新加坡,可能大后天才能回来。”
“大后天?”骆丘白惊讶的挑了挑眉毛。
因为后天就是《乐动全球》总决赛开场的日子,如果祁沣大后天才能回来意味着他就要错过比赛了。
骆丘白倒没有介意祁沣必须要来看他比赛之类的,反正又不是女人,因为工作跑来跑去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稍微有点遗憾罢了。
“怎么突然想着这时候出差了?”
“收购地皮的事情,新加坡有一块土地要拍卖,我必须得去看看。”祁沣握着方向盘,想了一会儿又沉声说,“比赛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现场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有我没我都一样,按照你的网络票数,只要没有大问题,前三应该没有问题。”
拜托……我一定也不关心名次,我关心的是不能跟你并肩走到比赛最后。
骆丘白在心里吐槽一句,没好意思直接开口,毕竟这事一旦说出来就显得十分矫情,什么“不许出差,我就要你留下看我比赛”之类的话,他想起来就一身鸡皮疙瘩,自己都抖了抖。
“嗯,我知道,那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吧,顺便早上给你做煎蛋。”
祁沣一看妻子竟然完全没有提自己不参加演唱会的事情,脸色当即不太好看。
他的妻子一定觉得他不重要,这种事情竟然不知道开口,原来撒娇的本事一定也不逊色蠢儿子,现在让你开口了你又不说了,难道你不知道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留下吗!?
骆丘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只见祁沣冷哼一声,绿灯亮起时,突然踩下油门,车子直冲出去,七转八拐的往山上的别墅群开。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家门口,他突然把车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戴上墨镜径直打开车门。
骆丘白搞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赶紧叫住他,“你要买什么去?”
“安=全=套。”
“……”骆丘白被狠狠噎了一下,当即脸上有点挂不住,“家……家里不是有吗?”
“我要出差了,不够用。”祁沣撂下这话,瘫着脸直接甩上了车门。
骆丘白琢磨了半天,才研究明白大鸟怪的意思是:我明天要出差了,今天必须做个够本,但是家里剩下的不够我用的,所以我现在要去买。
骆丘白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差点呛死,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你他妈想做,我还不想配合呢!
心里虽然无语,但是车子停在这里也够显眼的,骆丘白坐到驾驶座上,刚把车子挪到角落里,准备下车透透气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一群狗仔队,对着他就是一通狂拍。
骆丘白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几十个麦克风和录音笔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骆先生,请问您对网上曝光的事情怎么看?”
“什么曝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好么,骆丘白哭笑不得。
“网上爆料您已经有一个将近一岁大的儿子,请问是真的吗?”
“孩子是您亲生的还是领养的?可以具体谈谈吗?如果是亲生的,请问孩子的母亲是谁?”
“网上视频爆料,您左手无名指上佩戴者一枚戒指,请问这是好事将近的意思吗?”
“您的恋人方便透露吗?既然戒指有了,孩子也有了,会奉子成婚吗?”
……
连环炮似的问题像潮水般扑面而来,骆丘白整个人都懵了。
团团的事情是怎么爆出去的?他一直很小心,从没有把戒指在任何镜头前佩戴过,这些记者又是怎么发现的?今天一直在忙着拍戏,网上爆料他都还没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一刻,骆丘白脑袋嗡嗡的响,最大的奢望已经不是解决这些记者,而是盼望着祁沣这时候千万不要出现凑热闹!
☆、74
成群的记者积压成堆,把骆丘白围堵的里三层外三层,这还不算其他闻讯赶来的狗仔队。
一时间寂静的别墅群山脚下熙熙攘攘,镁光灯闪烁的比一旁的路灯还要明亮。
骆丘白没法脱身,在没弄清楚团团和婚戒是怎么被人爆出去之前,他又不能随便开口,哪怕心里再焦灼,脸上也一派从容,笑着说,“今天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直接询问我的经纪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门,狗仔队好不容易逮住他,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走,穷追不舍的围在汽车周围。
“骆先生,请问你的性取向到底是什么?”
“请问戒指到底你的结婚见证,还是祁先生送给你的礼物?祁先生知道你有孩子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明显是个圈套,等于做实了骆丘白已经结婚生子,或者跟祁沣是情人关系的事实,无论怎么回答都是错,艺人稍有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被哐出实话。
骆丘白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笑而不语,心里却忍不住翻白眼,要是真的告诉你,我不仅结婚生子,孩子还是祁沣的,岂不是要把你们这些娱记活活给吓死?
正想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不远处便利店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到祁沣已经走到了收银台,那一瞬间他头皮都麻了,不敢想象祁沣要是拿着一盒安=全=套出现在这帮记者面前,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祁沣脸上的表情被深色的墨镜遮盖,但是眼睛里冰冷的目光却像是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了,他一直偏着头看着外面的情况,下巴越绷越紧,突然捏紧的拳头发出嘎吱一声响。
“先……先生,请问这些东西您还要吗?”收银员低声问了一句,显然是被眼前冷冰冰的男人吓到了。
大半夜带着个墨镜,连脸都看不清,还这么大的煞气,不是要打人吧?
祁沣不说话,外面的记者越来越多,他甚至已经看不到骆丘白的身影。
妈的!
他猛地收紧拳头,手里的一盒安全套被他捏的都变形了,沉默了一会儿,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挂掉电话,他把手里那盒捏扁的安全套扔在桌面上,又挑了十几盒不同口味的,掏出钱包,“这些都要,多少钱。”
“……”收银员惊愕的吞了吞口水。
外面围追堵截还在继续,骆丘白头大的要命,正是焦灼的时候,远处一辆跑车突然疾驰而来,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引走,就看那车像是完全没看见眼前的人群一样,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开。
引擎的轰鸣声响起,记者惊得赶紧往一边躲,这时车子嘎吱一声停下来,郑淮江急步下车,伸手拦住还要凑上来的记者,冷冷道,“抱歉各位,现在是丘白的私人时间,不接受任何采访,也没有兴趣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应付大家,请让一让,谢谢。”
这世上很少有人能让记者闭嘴,但是郑淮江在娱乐圈金牌经纪人的头衔在那里摆着,得罪他就等于得罪了他手下以前、现在、甚至是未来的所有明星,除非不想混饭吃,否则得不偿失,一时间现场诡异的安静下来。
骆丘白心里疑惑郑淮江为何会来得如此及时,目光往祁沣的方向瞥了一眼,就看他冷着脸冲自己晃了晃手机。
嘴角挑了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冠冕堂皇的开口,“如果我有喜欢的人,一定会主动告诉大家,也请大家多多关注后天《乐动全球》的总决赛,谢谢。”
说完他跟着郑淮江上了车,记者们还是不甘心,还想围追堵截的时候,来了一帮别墅群里的保全,拿着警棍穿着制服把狗仔队们往山下轰,“有业主投诉你们扰民,不是这里的住户请马上离,否则我们有权利报警。”
趁着这个机会,车子疾驰而去,骆丘白回过头往祁沣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那叫一个憋屈,难得跟大鸟怪一起回家,结果全被搅黄了。
因为被记者围追堵截的关系,哪怕已经到了家门口下,骆丘白也不敢再回去,只能先回以前租住的那间公寓,减少麻烦。
此刻他躺在沙发上哀嚎,“团团还在家里等着我,祁沣明天就要上飞机了,那群狗仔队硬生生分开我们一家人到底有没有人性!”
郑淮江扔过来一个靠垫,正中他的脑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看看你办的好事!”
“砰”一声,PAD被扔在桌子上。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不过骆丘白仍然拿起来点开了视频。
屏幕上先是一阵噪点,接着就出现他抱着团团走在医院走廊里的画面,很显然这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他带着口罩和墨镜,遮挡的严严实实,乍一看分辨不出什么东西,可是细心的网友扒出他走红毯的一段录像,与这个视频里的走路方式一对比,明显就是他本人。
不仅如此,当视频播放到他挂号交钱的时候,低下头在病历上写名字,镜头里赫然记录着他无名指上的确有一枚戒指。
因为这件事情,网上一片热议。本来骆丘白以为这件事又是哪个看他不顺眼的人背后下黑手,结果翻了翻帖子才知道不过就是医院的小护士,把他认出来之后一个心血来潮就发到了自己的微博,结果才引发这一场闹剧。
“我早就说你不能自己带着孩子去医院,结果怎么样?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是不是觉得祁少爷给的戒指特别贵,所以非得露出来给人家看看?”
骆丘白也很无奈,那天团团烧得那么厉害,又是头一次长病,他当时满脑袋都是小家伙了,谁还注意到手上的戒指摘没摘下来?
“这次是我疏忽了,当时没考虑这么多。”
郑淮江揉了揉额角,“我体谅你这个当爸爸的担心儿子,但是现在你跟祁沣的事情还没解决,又蹦出这种事情,你准备怎么解决?”
骆丘白原本以为事情会非常严重,至少也会扯上他跟祁沣的婚约,甚至可能连当年自己在美国生团团的事情也被爆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可现在只不过是他带儿子看病的视频而已,他反而不担心了。
耸了耸肩,笑着说,“能怎么解决?爆出来就爆出来吧,本来我也没想把团团藏着掖着,这次被人发现也好,省得以后我再特意解释。”
“问题是孩子从哪儿来,你总得给说法吧?你跟男人的绯闻还扯不干净,现在又扯上了女人,人家会怀疑你私生活混乱的好不好?”
“你也说是怀疑了,团团只要跟在我身边,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我如果不开口,那些记者就算编出花来也只能是怀疑,谁规定戴戒指抱着孩子的人就一定是跟女人结婚了?”
听他这么一说,郑淮江倒是笑了一声,“你倒是淡定,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以不变应万变,只要保持沉默,任凭那些记者胡乱猜测,也不能把骆丘白怎么着,就算真的迫不得已要说开的时候,可以说戒指是自己买的,孩子是领养的,反正记者本事再大也拿不出更多证据了。
郑淮江看骆丘白没有自乱阵脚也就放心了,又叮嘱他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骆丘白这边安全躲过记者,祁沣那边当然也没有闲着,问清楚情况之后,马上叫来郑淮江和保全,又趁乱叫来了司机,换了一辆车子之后,在狗仔队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驶过。
好好一个晚上,本来还想在出差前跟妻子温存一下,顺便看看蠢儿子,结果全被被狗仔队扰乱了,祁沣的脸色一路就没好过。
给骆丘白发了个短信,问了地址之后一路驶去,到了楼下他顺手拨通了妻子的电话,结果竟然提示关机,楼上也黑着灯,像是压根没有人的样子。
给他说了地址自己倒是不见了,这时候那该死的芙蓉勾还能去哪里?
他紧皱眉头,又拨了几次仍然是关机,打发走司机之后就上了楼。之前跟妻子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他让管家配过这间公寓的钥匙,所以此刻畅通无阻的打开门。
屋里漆黑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祁沣冷着脸去摸墙上的电源,发现竟然连电闸都断了,正是疑惑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从背后伸出来勒住他的脖子,接着趁他不防备,把他推到了大门上。
“说,是给钱还是献身,如果不乖乖照办,我就杀了你的爱人。”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
祁沣面无表情,一动不动,“那你慢慢动手吧,我先走了,再见。”
说着他就要去摸门把手,那个压制着他的人像是压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身形一愣,接着就感觉到一股凶猛的力量,猛地把他箍住,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他扔到了沙发上。
“……妈的……我的肋骨要折了!”
祁沣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攫住他的下巴,摩挲着他的侧颈,“这劫匪皮肤不错嘛,你要是打不过我,就换我来打劫了,不过谅你也没钱,我只劫色怎么样?”
下面的人身形一晃,接着踹他一脚,“去去去,你不是宁愿我被人杀了也见死不救吗?”
“你那么笨,会想到自杀吗?”祁沣不咸不淡的嗤笑一声,一只手搂住了男人的后腰,准确无误的咬住了他的喉结。
骆丘白闷哼一声,接着笑了起来,“你怎么认出我的?”
祁沣不屑的撇撇嘴,“你那么银=荡的声音化成灰我都认得。”
骆丘白对“银=荡”这个词已经免疫了,反正大鸟怪的脑回路从来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思考,他“切”了一声,“没劲,不跟你玩了。”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祁沣压着他不松手,把人按在怀里辗转反侧、从里到外的亲吻了一遍,把骆丘白的舌头攫进嘴里,噬咬舔弄着,直到漆黑的屋子里只剩下啧啧的水声和骆丘白大口的喘息声的时候才放开他。
“为什么不开灯也不接我电话?”祁沣低沉的开口。
骆丘白抬手抚摸着男人硬邦邦的头发说,“我怕狗仔队在别墅那边找不到我会找到这里,之前电话总是响,全都是问团团和戒指的事情,我不想回答就直接关了手机。”
祁沣“嗯”了一声把脑袋靠在骆丘白的肩膀上,几乎用一种大型犬撒娇的姿势躺在他的怀抱里,一开口声音却结着寒霜,“这件事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算计你?”
骆丘白失笑,“谢天谢地是意外,不过我的人缘也没这么差吧,还能走到哪里都有人算计我?
说着他把在医院里被护士认出来,把视频放到网上的事情说了。
祁沣沉默的听完,眼睛半眯起来,“你这么笨,谁知道究竟是不是意外,还是小心一点好。”
“我出差这几天,会安排人保护你和团团,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如果有记者为难你,你也不用客气,我祁沣的人没那么好欺负。”
这话让骆丘白非常的惊讶,他顿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祁沣皱着眉头看他,“你怎么不说话?”
“沣沣。”骆丘白叫了一句,慢慢开口,“我本来以为你想趁着这个机会公开,甚至会因为我刚才在记者面前没有直接说出咱俩的关系而生气。”
祁沣嗤笑一声,“可笑,你当我这么是非不分吗?”
“就算要公开也是我亲自来说,那些记者算什么东西,还好意思逼问你,一看就没安好心,当初你丑闻刚爆出来的时候,他们那副嘴脸我早看不顺眼了,现在怎么可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他的口气强势凶悍的几乎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简直比骆丘白这个当事人还生气。
骆丘白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哟,看不出你这么关心我呀。”
祁沣的话陡然一顿,脸不自觉地红了一下,接着嗤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关心你,自作多情。”
他的口气特别的硬,声调也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也不很刺耳,可是他却伸手搂住了骆丘白,还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种口是心非的反差,让骆丘白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脸翻身压在他身上,“好,我自作多情。可是你要是不关心我,还特意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祁沣身形一僵,接着没好气的开口,“我明天要出差,你走了谁给我做煎蛋?这是你答应的,别以为有记者搅局,你就可以当做没这回事。”
骆丘白嘴角抽了抽,接着眼睛一转,玩味的笑了笑,低下头啄了男人的嘴唇一下,压低声音说,“哦——原来你惦记的只有煎蛋啊。”
“那某人还特意买这个干什么?”说着他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盒祁沣塞进口袋里的安全套,微哑的芙蓉勾在密不透风的漆黑房间里回荡,勾魂摄魄不过如此。
祁沣的呼吸陡然一窒,下面瞬间绷了起来,这时候骆丘白已经笑着解开了他的裤子,“明天估计没法去机场送你了,今天就当给你践行了。”
说着他埋下了头,祁沣大口喘了一口气,再也克制不住翻身把他按在沙发上……
这一夜颠鸾倒凤,两个人从客厅做到地毯上,又从地毯做到了床上,外面所有的狗仔队都在找了两个人的下落,没人知道他们竟然躲在这小小的“密室”里肆意交=缠,紧紧相拥。
两个人累了就搂在一起睡了,半夜的时候,骆丘白醒了过来,看着身侧紧紧搂着他的男人,睡颜安静内敛,耳畔是男人沉稳的呼吸声,他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几乎完全记了下来,想到男人刚才说过的话,他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脑袋里突然闪过一念头,他睁开眼睛,目光明亮,再也克制不住这种悸动,悄悄地爬起来找了纸笔,在上面写下一串音符。
*****
第二天一早,祁沣登机,大批的记者随行,把机场围堵的水泄不通,全都是追问他知不知道骆丘白手上的戒指和孩子的事情,逼得旁边的保镖不得不全体出动才能控制住局面。
临登机前,骆丘白给他发来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个古怪的符号【<3】
祁沣完全不知道妻子在搞什么,给他打过去电话,“我要登机了。”
“嗯,我刚看完表,琢磨着你就要上飞机了,路上小心一点,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骆丘白那边声音嘈杂,祁沣知道他在参加《乐动全球》总决赛的排练,这一点秘书已经给他汇报过了,所以他没直接给自己打电话这件事情,他勉强不追究了,可是都要分别了,他竟然只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算什么意思?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啊?”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笑着说,“我不是刚说完吗?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可是你还没有说你爱我!
祁沣紧紧皱着眉头,脸色相当的糟糕,“算了,我要登机了,就这样。”
说完他砰一声扣上了电话,把旁边的秘书吓了一跳。
坐上飞机之后,空姐已经开始广播关掉手机,祁沣仍然不死心,最后翻了手机一边,仍然没电话没短信,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个像乱码一样的古怪符号。
这个该死的芙蓉勾!亏他昨天晚上这么宠他,他就这么回报自己的丈夫。
旁边的女秘书看老板的脸色实在太糟糕了,偷偷的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没有看到联系人,但是看到了短信的内容,惊讶的挑了挑眉毛,偷笑起来。
祁沣撇过头,面无表情的问她,“你笑什么?”
“啊……没,没有啊,我只是不小心看到您的那条短信的……”
“你认识<3这个符号?”祁沣挑眉。
女秘书笑了,“谁不认识啊,这个符号往左边一转是一颗倒过来的心,意思是我爱你。”
祁沣全身瞬间僵硬了,脸上罕见的闪过一丝惊愕,接着猛地扣上手机,低咳几声,什么话也没说起身去了洗手间。
秘书盯着老板仓促的背影,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因为她貌似看到祁先生的耳朵全红了。
因为《乐动全球》的总决赛,明天就要拉开序幕了,所有骆丘白暂时把所有工作都停掉,在韩昭那边也请了假,专心筹备比赛。
这次的总决赛地点不再设置在摄影棚里,而是选在了S市最大的中央体育场里,一次可容纳上万名观众,现场票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抢购一空,最前排的VIP坐席也在昨日第一天发售的半个小时内销售殆尽,甚至黄牛党把票价都翻了一倍以上,仍然供不应求。
骆丘白自认只是个演员,距离歌手这个词还差了很远很远,这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么大的舞台,给那么多人唱现场,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所以排练起来也格外用心卖力。
当最后一次带妆彩排结束之后,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除了早上那一会儿,这一整天祁沣都没有联系他,中午空闲的时候,骆丘白算着他该下飞机了,给他拨了一次电话也没有人接,之后几次一直是这样。
大鸟怪不会还在为早上登机时的事情生气吧?
骆丘白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心里这么琢磨着,想到祁沣的表情,没忍住笑了起来,他极度怀疑祁沣压根没看懂自己发的那条短信,否则怎么可能是这种反应。
心里正想着,祁沣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笑眯眯的接起来,“怎么着,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祁沣不说话,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咸不淡的单音,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就是告诉你我到了。”
骆丘白被气笑了,你他妈早上飞新加坡,到了晚上快十二点才跟我说到了,你是中途被劫持了吗?
“哦……这飞机够慢的,新加坡的航班怎么还没我大天朝的高铁速度快?”
“……”祁沣又不说话了,他绝对不会告诉妻子,这一天他都在想“我爱你”那个符号,以至于不能听到芙蓉勾的声音,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连正事都耽误了。
要怪就怪他的妻子实在是太恃宠而骄,美色误国这种低智商的事情他绝对不能干。
他低咳一声,沉声道,“你今天彩排的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只要不丢人就行了。”骆丘白仰面躺在床上,也不问他到底猜没猜出那个符号的意思,啧啧两声哀叹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反正你又不回来看。”
祁沣被噎了一下,那你倒是开口啊,你只要开口我就回去。
“我就是问问彩排的情况,又不是问你。”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公司那么多职员,哪个不知道的比我多?”骆丘白忍笑。
“……”祁沣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我睡不着,想要考察一下你的唱歌水平是不是还是那么糟,不行吗?”
骆丘白笑了起来,“行,当然行,既然睡不着就听摇篮曲好不好?”
祁沣僵了一下,明知道深夜听芙蓉勾的声音简直是折磨自己,可是又不舍得挂电话,正在这时,骆丘白没等他开口就唱了起来。
“……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骆丘白以前经常这么哄小家伙睡觉,现在团团就在身边,小家伙早就睡了,这时候偎在爸爸身边,一只小手含在嘴里,一只小手抓着爸爸的衣服,睡的香甜,还打着幸福的小呼噜。
夜里安静极了,祁沣没说话,骆丘白低低的唱着。
“……花儿随流水,日头抱春归,粉面含笑微不露,嘴角衔颗相思泪……”
他一直重复着几句简短的歌词,祁沣的声音慢慢的沉了下来,从听筒里浅浅的传了出来。
骆丘白猜到他睡着了,低笑着轻轻说,“其实有点遗憾,要是你能来现场就好了,不过没关系公事最重要,沣沣,晚安。”
他对着听筒吻了一下,又不舍得挂电话,就带着耳机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这时候电话那头的祁沣却睁开了眼睛。
《乐动全球》总决赛终于轰轰烈烈的开场了,所有媒体齐聚现场,上万名观众齐声为自己喜欢的歌手欢呼呐喊。
整个现场被妆点的像个闪着金光的星星,绚丽夺目,在夜空中明亮耀眼,这一场声势浩大的音乐盛典,完全不逊于任何一个大牌巨星的演唱会。
骆丘白在保镖和郑淮江的陪同下来了现场,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头发梳起来,耳朵上沾了炫目的耳钉,头发上撒了一层蓝色的粉末,帅气逼人,刚一下车,现场聚集的粉丝就齐声尖叫:
“丘白!丘白!”
“丘白加油,我们都爱你!”
骆丘白冲他们笑着挥了挥手,又引来一阵尖叫,旁边的郑淮江悄声笑着说,“你现在算是红了,我保证,就凭你的人气今天只要发挥正常,网络票数也能帮你拿前几名。”
骆丘白也只是笑了笑,这时候旁边早就蹲守的记者突然一拥而上,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之前爆出孩子和戒指的事情,谁都没有再逮住机会采访他,如今人就在眼前,闪光灯连成一片,各种问题又一次扑面而来。
“骆先生,网上爆出你手上戴的那枚钻戒是全球限量款,价值一百多万,是不是真的?”
“你真的结婚了吗?今天孩子的母亲会一起到现场陪同你参加比赛吗?”
“一直与您关系亲密的祁先生,在比赛前夕突然飞往新加坡,是因为你隐瞒结婚生子的真相,才与你闹了不愉快吗?”
……
所有问题都围绕着之前的绯闻,骆丘白早就料到会这样,意味深长的说,“关于孩子,我只能说孩子是我的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是我的私事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大家不妨把精力放在今晚的比赛上,祝大家今天玩的开心。”
说完这话他直接进了会场,后面的记者还想追问,却被保安全部拦了下来。
夜幕逐渐降临,晚上八点整,比赛正式开始,上万朵烟花在体育场上空燃起,照亮了浓重的夜色,五彩斑斓之下是振聋发聩的尖叫声和掌声。
各种颜色的荧光棒在整个体育场里挥舞着,闪闪烁烁,宛如一道斑斓的银河。
骆丘白在上一场的名次是待定,所以自然要最后几个出场。
当初参加比赛只是为了检验一下自己在美国一年的学习成果,如今他能走到这么大的舞台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荣誉来证明。所以对于最后的结果他一点也不在意,完全把它当成尽情享受的SHOW。
当站上偌大一个舞台,他立在舞台中央,远处有很多人挥舞着巨大的荧光板,上面是“骆丘白”三个字。
现场几万人,根本看不清面孔,可是骆丘白上台之后还是下意识的搜寻祁沣的影子,虽然明知道这家伙不会来。
举起麦克风,他慢慢的开唱,现场所有人跟着节奏挥舞着荧光棒,就听他用独特微哑的声音慢慢的唱着:
“我的夜晚是你的白天,当你醒时我梦里相见,只为了和你再见一面,我会不分昼夜的想念……”
这是一首老歌,引来现场的大合唱,一曲终了,他鞠躬谢幕,现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人潮中呼喊着他的名字。
待定选手有两次演唱的机会,他看了乐队一眼,正准备演唱下一首,这是耳麦里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接着连同步伴奏都没了,“这首歌你好好发挥,祁先生来了。”
这一瞬间,骆丘白又点回不过神来,目光在人群中梭巡,想要找祁沣的身影,可是场下那么黑,又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个位置,要怎么找?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近距离的镜头下,不管是现场、网络还是电视机跟前的观众,都看到他那双丹凤眼里亮了起来。
现场乐队已经找好了谱子,就等他一个示意,见他竟然一直没开口,耳麦里也传来声音,“丘白出什么问题了,怎么还不唱?”
骆丘白目光扫视现场,笑着开口,“下面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希望大家能喜欢吧。”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可是后台包括乐队却全都混乱了,因为骆丘白竟然没有唱彩排时定下的那首《向北去》,谁也不知道他要唱原创歌曲,甚至下一秒就要唱了,乐队连谱子都没有!
耳麦里传来嘈杂又急切的声音,“丘白你搞什么,老板可是在这里,你疯了?”
骆丘白摘下了耳麦,长